万以上,比较稳定的区域(即老苏区)拥有人口约占总数的三分之一。多数新发展的区域,
政权机构大致上还不算健全,,土地还没有分配好,地方武装的力量还很薄弱,我们当时称这
类地方为“尚未稳定的区域”,但它占了我们全区的三分之二。我们的努力主要放在这些区域
的基本工作上,但收效很慢。
我们不能单靠发命令去解决一切问题,主要的方法是发动群众斗争。一个新苏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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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我们下命令实行分土地,若是农民不起劲,还是无济于事的。因此,我们着重于派遣一些干
部,去发动当地农民,自行分土地。农民们固然赞成分土地,但往往心存顾忌,如苏家埠附
近的农民,就常常这样说:“等到合肥六安打下来了,再分土地罢!”
扩大红军是我们经常进行的重要工作。我们需要大量的兵源来补充缺额和编组新军,单
靠老苏区地方武装人员来补充红军是不够的。在新苏区我们将长举行军民联欢大会,动员壮
丁来参加我们的队伍。红军中的官兵也常用交朋友的办法,吸引青年到军队中来。这些办法
效果固然相当可观,但仍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也有一些青年农民抱着观望的态度,他们似
觉得在胜利尚极渺茫的目前,就贸然参加造反,那是过分危险的事。
这些事令我烦恼。我觉得这个苏区主要是靠军事力量来维持。我们是在大胆尝试土地革
命究竟有多大的燃烧力,苏维埃政权究竟有多大的优越性和适应性。我们鼓起信心,开足马
力,争取最大限度的胜利。在这些发面,我认为我们已经是竭尽所能了。作为一个领导者,
我不得不考虑究竟能否、和如何获致决定性的胜利。这就更使我联想到苏维埃运动的前途问
题。
这个苏区被隔离在偏僻的乡村里,使我们失去政治的感应能力。这种苦恼似是当时整个
中共和各个苏区所共有的。我们对于这个区域以外的动态,漠然无所知,往往要在事件发生
后一两个月,才从所搜获的报刊中,获知一鳞半爪;我们又缺乏通讯设备,将我们的心声,
传达到外面去。我们与中共中央和各个苏区也互相隔离,彼此无法交换意见,就是互通情报
的事,也非常少。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侵占中国东北,迟了两个月之后,我们才能根据一些材料
检讨这一暴行。十一月在一次中央分局的会议上,我指出现在反日情绪在全国已激成极大的
浪潮,我们应当重视这件事。土地革命是反地主豪绅的,也是捣毁南京政权基础的步骤,可
是与反帝运动不易发生密切的联系。各地爱国人民会觉得:既要举国一致对日,中共就不能
在乡村中专搞土地革命。苏维埃政府对于反日的知识分子缺乏吸引力,更不易将反日军人团
结在苏维埃的旗帜之下。
我虽然提出了反帝与土地革命相互关系这个严重问题,但也没有说出具体的结论。同志
们大体也受到中共中央既定政策的约束,不能有甚么新的阐明。我们仍认为南京政府是卖国
媚外的,只有苏维埃政权才是真正反帝的。有效的反日运动。必须以打倒蒋介石和推翻南京
政府为先决条件。这样,我们就无异置身于反日运动之外。主要是放弃了争取爱国人民的同
情。
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爆发了淞沪战争,驻在上海的十九路军积极对日作战,举国反
日情绪达到沸点。以攮外必先安内为国策的国民党政权,居然也参与对外的作战,这是出人
意外的。我军那时正围攻苏家埔,我们大致仍认为国民党一部分军人和全国人民是抗日的,
南京政府则是阻挠抗日的。我们也提出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国民党军人应来参加红军一
致抗日”的主张,但这种口号仅属宣传性质,我们并不能在政策上有所变更。这使我对中共
的苏维埃政策有了更大的不满。
当年四月间,淞沪抗日战争早已结束,我军在潢川地区也击溃了汤恩伯部,正准备应付
蒋介石的第四次围剿。蒋氏那时以红军捣乱后方为理由,更加强攘外必先安内的论调。他在
庐山积极训练剿“匪”军官,提出“七分政治,三分军事”的对共政策,并在武汉调兵遣将,
准备厮杀。我们针对蒋的政策,也提出了“抗日必先反蒋”的口号。不过我们也觉得蒋之将
“抗日”与“剿共”联在一块,是很厉害的一着。在中央分局研讨冲破第四次围剿的时候,
我曾暗示我的同志们,我们可能暂时要受打击,主要因为我们在反日运动上,没有占到适当
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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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我们的最高军事策略,向来不在中央分局公开讨论。为了机密的理由,只有少数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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