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水,在川甘边境的碧口和四川的广元只各驻有一个旅。我们曾派小部兵力向碧口广元两
处的胡部作试探性的进攻。敌军据险凭借优越的火力抵抗,不轻易出动。因此,我们没有获
得在野外打击胡部的机会。
我们另一个目的,是找寻徐海东部的行踪。当时徐海东部也从鄂豫皖区西进到陕西地区,
我们从敌人的电讯中,侦查得关于徐海东部行踪的一鳞半爪,不久又音讯杳然。我们估计徐
海东是在追寻我们,因而我们想要派点部队去接应他。但我们在汉中侦查的结果是失败了,
不特不知道徐海东部的确实所在,即这支部队是否存在,亦未得到可靠消息。
一九三五年一月中旬,我们在宁羌地区接到中共中央来电,告诉我们遵义会议决议的大
要。其内容是确认中共中央苏维埃运动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但军事路线却犯了严重的错误,
主要是中央红军在江西苏区,误用保卫苏区的口号,采取了保守性的军事防御策略,放弃了
游击战争的优良传统,因而招致了军事上的失败。此外,这个电报还告诉我们,中央政治局
增选毛泽东为委员。
我们举行会议研讨这个电报,从最迫切的军事眼光来看问题,觉得红一方面军在江西苏
区和此次西行,大致都遭受重大的损失,因而严重的批评了军事路线的错误。我们旋又得到
消息,红一方面军由遵义正向西北方向的川黔边的赤水地区行进。我们判断他们正在设法偷
渡长江,到川北来和我们会合。于是我们放弃了在川陕甘三角地带与胡宗南部角逐的计划,
仍回到川北苏区。是时四川军对已重占绥定万源一带地区,主力则由南面向仪陇巴中地区挺
进。为了保卫这个苏区,我军也不得不迅速南撤。我们根据当时情况,决定了有苍溪地区渡
过嘉陵江西进,实行策应红一方面军的军事计划:徐向前率大部对付我们南面的敌人,陈昌
浩驰返通江对付东面之敌。在我军渡嘉陵江后,通江自不易守,应先行部属当地游击战争的
工作,我则驰往苍溪地区为渡江作战准备。
这是影响川北苏区存在的一个决定。我们曾向一般干部和苏区内人民预先解释,红四方
面军主力必须执行策应红一方面军的军事计划,这个苏区因此可能暂时要忍受敌人的骚扰。
我们不敢宣布红一方面军处境艰难的消息,只强调红一方面军是较四方面军为强大的部队,
它将与四方面军会同夺取成都。这个军事计划的实施,为我们与一方面军在懋功地区会师提
供了可能的条件,也是川北以通江为中心的苏区事实上归于结束的标志。
① “上门汉”即是男子入赘女家。
② 柬林河系一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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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③ 这道防线距绥定河约有三十华里。
④ 这个数字系唐式遵部当时的公报所载,可能有些夸大,但即使以半数计,也是骇人听闻的。
第十八篇 会师与内争
第一章 渡过嘉陵江
渡过嘉陵江,支援第一方面军顺利进入四川地区,我们认为这是首要的任务。我们认为
第一方面军是全国红军的主干,中共中央和许多重要干部也都随一方面军行动,他们正在艰
苦挣扎之中,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赴援,可能招致中国革命的无比损失,也会使我们负疚良深。
就因这种大义所在,我们不惜放弃可以保卫的川北苏区,蹈险犯难,以为应援。不料我们这
种驰援行动所招致的,竟是一些不应有的责难,随之而来的,更是争执和分裂。
渡江计划是由我亲自部署的,我一面注视红一方面军的动态,一面作渡江的准备。当时
一方面军正在贵州云南北部地区兜圈子,行踪飘忽,方向不定,而且敌军正沿着长江设防,
阻拦一方面军的偷渡。我审度一方面军能否偷渡长江,如果他们无此力量,我们自不愿贸然
放弃川北苏区。后来,从一方面军的来电推断,觉得他们必定渡江,因而我们也就决定渡嘉
陵江西进。
嘉陵江宽而且深,水流湍急,两岸多是悬崖陡壁。敌军邓锡侯、田松尧两部,据险设防,
这对我们当时落后的装备来说,可称天险。我亲自审定各个可能的渡江处所,最后选定由苍
溪县城附近地区渡江。这里江面甚宽,对岸又有地方重兵驻守,我的军事顾问们多不以这个
选择为然,,我则认为这个地方的条件最好,而且敌人绝不会疑心我们会在这里渡江,我们正
可以利用他们的疏忽。
我们利用这一带优良条件,准备渡江战。嘉陵江上的船只尽被敌人扣留在对岸了,我们
首先要解决渡江的工具问题,组织了一个特别工程营,调动五百多个懂得造船、把舵、熟谙
水性的人员参加这个营,由这个营制造了一百只样式像登陆艇的小船,每只船头用沙包掩护,
可供一班人(十二人)渡江之用。我们利用这些船只在苍溪东面五十里王家坝①地方,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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