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解情况诸事,一直没有时间和精神来举行会议,草拟办法,实施组织工农与建立地方政
权等等工作。当我们大队行进到宁都附近一个宿营的村庄时,我的工农委员会驻扎在一所单
独的大地主庄院中。彭湃在庄院内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青年人,而和他攀谈,用反间的办法去
套取他的实情。那位知识青年,竟中了彭湃的计;带彭到一个山岗上的树林深处,与他四个
同党会面,其中较老练的一个,宣称他慰AB 团“④,并对彭湃加以盘问。结果,彭湃出其
不意的拔出手枪来,将这五个人制服了,并收缴了他们身上所藏的短枪。他们原拟约集二三
十人来夜袭我们住所的计谋,因此也被打破了。这件事,可以表现国共初期的斗争情形,“AB
团”这个名词,从此也就深深印入了我们的脑海中。
当我们乘船由长汀向上杭出发的时候,我们没有征集当地船伕,也未问明河流和当地的
情况;有几位委员,有过驾船的经验,便租了两只船,自行驾驶,顺流而下。谁知驶行不远,
河流非常险急,河中到处横亘着无数的大石,这两只船挣扎前进,桨篙工具,陆续损毁,驾
驶的人纷纷落水,幸水浅而不致丧生。最后我的船上一位撑竿能手,也被抛落水,险状百出。
这样走了约六十华里,到了实在无法再行的时候,只好弃舟登陆,步行前进。可是,登岸后,
又走到了一片荒凉毫无人烟的区域。
我们这一支又累又饿的农工委员会队伍,循着山洞小路前进,走到天已深黑了,还找不
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十时左右,才在路上遇到几个行人。他们用很难听得懂的福建话告诉我
们,前面是武平县附近的一个市镇,武平县和这个市镇,都被土匪占领了,他们是逃难走出
来的。幸亏我们队伍里,有人懂得闽南话,担任传译,我们才明白了他们的语意。才知道我
们竟走到土匪窝里来了。他们曾警告我们,这一股土匪很凶恶,我们这一大群人,到了这里,
便已无法逃出土匪的掌握了。他们又告诉我们,这个市镇上,住了有三四百名土匪,正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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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戏取乐,市上商人,又是与土匪互通声气的。
我们听了这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得压抑自己的惊慌,故作镇静的对他们说:土匪
么?没有关系,我们正是来找土匪的,我们的大军在后面就快要到了。待这几个行人走过以
后,我们商决只有用单刀赴会的精神,大摇大摆的走到这个市镇上去再说。于是,我们将自
己的队伍编制成为一支打前站的部队,由我任指挥官,其余委员都装成士兵模样。我们循着
一条小路,进入了市镇,并在街头上的一间豆腐店,宿营下来。扮演卫士的小小个子的郭亮,
演得最逼真,他在那里大叫口令,声势显得特别响亮。他告诉店老板,要他去通知土匪司令,
说:我们司令有令,要他们继续演戏,我们的前站部队,就驻在街头上,不到市内去,以免
引起误会。这位店老板和土匪通消息后,演戏是停止了,土匪虽向我们警戒,但未引起任何
冲突。
我们在这间豆腐店内,不管外间的情况,在那儿大吃大喝一阵,以饱饥肠,吃饱以后,
由我这位高座上首的“司令”,找着店老板和他临时邀来帮忙的两个伙计—这两个伙计似是由
土匪派来探听虚实的……向他们问话,我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大军在会昌打垮了钱大钧
部的消息?”他们说:“听说过。”于是我向他们宣称:我军是要攻取大城市和打天下的,与
这里的山大王,没有甚么利害冲突,你们可以设法通知他们的司令,来这里和我见见面,我
军可以加委他一个名义。其中有一人回答的大意是:他们的大司令不在此地,这里只有一个
支队小司令。他可以将我们的意思传达给他们。但那位大司令能不能赶到这里来和我们会面,
那就说不定了。我们这样交涉完,也就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当我们整装待发的时候,土匪方面,居然派来一个向导,领我们翻山越岭,
走到一条河边的小镇。这条河,原来就是我们前一天遭遇重重险象的汀江。那位向导在途中
曾向我们表示:他的司令是很讲义气的,决不会和我们大军为难,我们沿途如有掉队人员,
他的司令都已吩咐一律加以优待,将来说不定他的司令,还要找贺总指挥。这样,我们就走
出了这个土匪窝,在那小镇上雇到两条船,向上杭进发了。河流还是一样的险恶,但我们的
船因为有当地的船伕驾驶,显得履险如夷。我们看见河流中有不少被打毁的船只;也有许多
伤兵和革命委员会的人员,滞留在两岸待救。
负责航运的李立三,先我们到达了上杭。我向他谈及我们遇险的经过。彼此不禁哈哈大
笑,他向我说:“我也做了一件傻事。”他从长汀出发的时候,封了一百多条船,找了四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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