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二十万元的物资,就可以释放他。岳也欣然接受这个条件,认为这个数字是他能力所能
做的到的。据曾钟圣告诉我,岳维峻这件交易被国民党武汉行营知道了,因而从中作梗。其
后运进来的物资,如医药品,不是赝品逾期品,便是有害的东西,而且经手送物资的人,也
多是武汉行营派来的特务。曾钟圣也判断不出这是由于国民党政府不爱惜岳维峻,抑是岳维
峻有意捣蛋。
根据这些情况,我提出了初步改革计划。我向我的同志们指出,中共中央所给予我们的
任务,是巩固和扩大这个苏区的根据地,建立坚强的苏维埃政权和壮大红军,以期配合中央
苏区(即江西苏区)和其他各苏区一致行动,争取更大的胜利。这就需要我们根据中共四中
全会以后的中央方针,检讨我们的工作。某些错误应当纠正的,某些政策应当改变的,都应
当立即采取具体步骤。
我表示我初来,许多事还不完全了解,而且沈泽民等同志也还没有到这里,因而我建议
俟沈泽民等到达后,再行改组,建立中央分局和鄂豫皖边区省委。在没有改组以前,仍由特
委会负责,我则暂以中央代表名义,参加特委会工作。特委会应从速准备召集一次特区党员
代表大会和苏区工农兵人民代表大会。这两次大会的任务是厘定我们的全盘政策。
现在所要立即解决的有下列几个问题:一、纠正乱打土豪的风气,立即释放一部份已拘
禁的不重要的“土豪”,以期改善赤区与白区间的关系。二、厉行增产节约,解救粮荒,依照
我在七里坪所提出的办法,予以适当的补充,立即通令全苏区实行。三、实施新经济政策,
其要点是:取销限价,奖励经商,活跃市场,提高粮食价格,输出土产品,建立税收制度和
苏维埃银行,发行苏维埃纸币。四、土地政策、苏维埃制度和党的组织的健全等,也应立即
研讨其利弊得失,以期实施相应的改革。
曾钟圣对我的主张表示疑虑。他显然轻视了打土豪所发生的错误,认为既要打土豪偏差
时难免的。他还认为我的办法缓不济急,不能坚决实际问题。他以军人的头脑,认为我所说
的这些偏差,只有在军事有了决定性的胜利之后,才能纠正。他向我说:“我素来认为国焘同
志雄才大略,一定有办法取得军事上的惊人胜利,不料他现在竟注意一些不易解决的次要问
题。”我觉得这些话正是立三概念的标本,但也不便直接指出来。的确,我那时是不愿意轻易
给同志们戴帽子的。像“立三路线的残余”这类的术语,我就没有用过。我强调只有政策正
确,又能纠正明显的错误,尤其是不可保有土匪作风,才能获致军事胜利。决不可因果倒置,
误认在军事胜利后才能整饬内部,注重政治纪律。
曾钟圣这样的观点,在这个苏区内是具有代表性的,也是不容易完全纠正过来。我们后
来就为了纠正这些错误,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另一方面,在这个苏区里也有不少深明大义的人如王平章、郑位三,他们极力支持我的
全盘主张,认为这是他们早就想做的事。周纯权根据他在政治保卫局工作的经验,认为打土
豪发生了严重的流弊,主张立即释放拘押中的大部份土豪。蔡申熙是另一位具有声望的军人,
同样支持我。他向我指出红军干部中游击习气甚深,邝继勋余笃三的领导软弱无力,师团级
干部中有不少个人英雄主义在作崇,他要求我首先注意红军干部的工作,以纠正他们的游击
习气。
我认为在讨论中所揭露出来的问题,都不简单。我了解了一些实际状况,更觉得立三路
线并非偶然发生,其出发点就是将迅速争取军事胜利放在不适当的首要地位,利用南京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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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的混乱和各派军阀相互战争的时机,急速发展红军,向武汉进攻。这种计划实说不上是无产
阶级的近代军事行动,也无胜利之望,但李立三总以为值得去冒一下险。曾钟圣的说法也是
基于许多实际情况,有理由可以自圆其说。我设想毛泽东大体采用了宋江在梁山泊聚义的做
法,将逐渐扩大自己实力一点放在首要地位。这虽然是唯一可取的途径,但其实际策论,则
甚少说明,也许含有甚多农民叛乱的色彩,缺乏无产阶级的气味。
我认真检讨了一番,以理正我的基本态度。我曾经自己问自己,我能向立三路线让步吗?
或者说,是打吹一阵革命的好消息,强调不顾一切争取胜利的方针吗?当然是不可能。因为
一九三 0 年九、十月间,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之间的战事结束,蒋氏获得胜利。南京政
府内部虽然仍有许多纷扰,但蒋氏势力是加强了,他可以集中更多兵力,来对付苏区和红军。
中共中央搬往各苏区,也并非是因为苏区不久可以有惊人的发展,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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