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芊指上望,阿真的额头滑下无数黑线。这是一个人,只是这个人长的不怎么像人,反倒像只是熊一样,全身到处都是毛,大量的浓毛,令他的五官都不怎么看得清析。
这一看,阿真替桑容悲哀了,小心问道:“大王母,那您……”
“就这样我傻傻受骗,为了一个可笑的谎言,终其一生被深锁在禁宫里面。”讲到气愤之处,她眼里泛泪指着殿门外的天际哭喊:“而她——格喀琪嫫,却嫁给了英俊潇洒的男人,原本我也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可就为了那可笑的谎言。”想到年少时她被无数英挺的贵族男子追捧,就为了那个骗子,害她葬送了这一生。
默哀。
除了默哀,阿真和盈盈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好大的骗局啊。
咽了咽口水,小声朝泛泪的老人轻问:“大王母,你年少时,肯定是个大美人。”
“我的舞踏令恶狼收起了利齿,我的歌喉让猎鹰停止盘旋。”桑蓉如实诉说。
“哇,好美啊。”阿真惊呼。他仿佛可以看见八十年前,那个站在格格喀草原上翩翩起舞的美丽少女,随着她的舞蹈与歌唱,原狼与翔鹰都乖顺了,都沉醉了。
“呃,大王母,您还想不想见见故友?”盈盈轻问,好大的恩怨啊。
“我见她干什么?”说道,桑蓉摇头叹息:“她虽没死,怕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来吐蕃谈何容易。”
阿真听后不赞同摇头道:“当年你们在獒与鹰的界线起誓,那你们还可以在那里相见嘛。”
桑蓉听他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向往,急问:“我真的可以去格格喀草原?”不为别的,她想念她的格格喀草原,想念那蓝天下的牛羊,想念随着风摇摆的绿草,想念驰骋于马背上的畅快,与星空下那一堆跳跃的火焰,火焰旁舞蹈喝着马奶酒高歌的族人。
如此向往的眼眸,令阿真和盈盈涌出一股不舍。
“当然可以,你想要格格喀草原呆多久就呆多久。”现在的格格喀全都是他们的,獒与鹰不可跨越的界线早荡然无存了,如果她喜欢,在哪里安亨晚年也没事。
听后,桑蓉眼里泛泪,威严的老手紧握着:“我真的能去。”
“真的。”阿真点头道:“如果你想现在就去,那就去。”
“呜……”一声痛哭划过详宁宫殿,她的禁足令解除了,在她将要入土之时。
阿真和盈盈听到这声痛哭,两人一时蒙了,紧张扶握着前面的老人,不知她为什么如此的悲伤。
“我伟大的桑格拉,俊美的青獒,英勇的维土尔族人们,我可以回家了……”巨声哭喊后,一阵咳嗽急喘大起。
“大王母……”
“大王母……”
“大王母……”
伴着从桑蓉嘴里咳出的鲜血,大量惊恐的呼唤声响彻在这座详宁宫殿之内,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吵杂不息。
听闻噩耗的达巴,急迈着老步向详宁宫奔来,进入内殿之时,见到王母安详躺在榻上,大批王医满头大汗正努力的在施救。
老眼极快里寻找到旁边的混小子,饱含怒气问道:“怎么回事?”他就知道叫这混小子来见大王母是个错误的决定。
“大王母太过高兴所以……”阿真看着着静躺在榻上的大王母,心里担心不已。
“太过高兴?”达巴老眉一拧,不是太过生气吗?
“王儿,这是怎么回事?”
眼眸不离床榻的盈盈听到问话,深吐出口气指着阿真说道:“他答应让大王母到格格喀草原去,大王母激动就……”
达巴听到这话,心头一跳,板着脸朝阿真怒斥:“胡闹,禁足令是太祖王下的,你怎么可以私自更改,真是不孝之极。”
“咦!”阿真把眼眸从床榻上转过到达巴脸上,疑问:“大王母不能出宫是她老公下的?”
“什么她老公。”达巴抿着嘴,瞪大眼喝斥:“要叫太祖王。”
“行了行了,还不就一个名称。”挥了挥手,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达巴咋舌,被这混小子气的牙痒痒的,可是看到自己的王儿也是一脸迫切,心不甘情不原说道:“当年大王母曾出过一次宫,可是直到二年后才被寻回来,自那时起太祖王便下令禁足她。”
“原来如此。”阿真和盈盈听的皆然点头。
“为什么大王母当年要逃离皇宫呀?”打破沙锅问到底。
达巴见他还不依不劳了,老脸大板,饱含怒气哼道:“这些阵年往事你不须要知道。”
“老头子。”阿真如蛇一般立即缠了过去,好奇的一颗心都痒了,揉着他的老肩谗媚道:“你就告诉我吧。”
达巴见他竟然当众揉着他,作如此谗媚样,下巴抖动,不让暴笑脱口喷出,威严吼道:“滚开。”
“老头子,别这样子嘛。”
“你……”牙痒痒的语气。
“好吧。”阿真无趣里双手一摊,走到盈盈身边,摸着盈盈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不告诉我,那我以后就教我儿子叫你死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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