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妈,孩儿不对了,前来赔礼。”
周氏看了,说道:
“赔礼是小事,恐怕还有他图吧。”
帅宁鳌听了,这才不得不实说。
周氏听了,眼里落下泪来。
她心想:自帅承瀛死后,便把这个孩子与宁翰托付给我,以期教育成人。宁翰已为官放任外地。只是这个孩子,未得教育成功。这里有两个因由,一是自己未能尽到心意,管束不严;一是自觉不是亲骨肉,怕管教过严,生出闲言,因而才导致如此。
想到这里,她随即说道:
“孩子,此乃妈之过也。”
“二妈,您何过之有?”
“你爸临终,将你托付给我,是我未尽到教育的责任啊。”
“哪里是二妈未尽到责任,而是孩儿太不争气了,实在有辱门庭。”
周氏听了,见孩子明白过味来,心里暗自有些高兴。认为:只要从此认真教管起来,为时还不算晚,目前正是机宜。但有一点,必须从严,毋得放宽。于是,她擦了眼泪,说道:
“面对今日此景,为妈是有办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二妈,请讲,孩子没有不听的。”
“没有别的,你得连叫我三声妈。”
“二妈,方才我不都叫过了吗?”
“叫过是叫过了。当初你爸临终时还让你叫来着呢,结果你叫了吗?”
宁鳌一听,深觉失礼,说道:
“二妈,今后孩儿不了。”
“只这样说了不行,还得有个表示。”
“咋样表示?”
“你得从我胯下钻三次,并连叫三声妈。不然,你别认我这个妈,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孩子听了,只得依从。
于是,周夫人将自己平时穿过、现放置在一边的裤子悬于门首,叉开裤腿,让宁鳌去钻。
宁鳌明白,这是一种象征。
于是,他趴下,从裤裆底下,连钻三次,并向周氏拜了三拜,连喊了三声妈。
最后,跪在周氏面前,听从吩咐。
周氏看了看,说道:
“这还不中,还有要求。”
“二妈,请讲,孩儿在听着。”
“从今往后,不准你再和赌徒赌棍混在一起,要在翰林府前院寻阳义学馆好好读书,以求上进,将来好求个功名。”
宁鳌道:
“二妈,孩儿样样依从。”
“好,起来吧。”
“那么,今天的事怎么办?”
“孩子毋急,为妈自有办法。”
说着,周夫人精神抖擞,立即叫人安排好仪仗、随从,备好翰林府的轿子、回避牌、肃静牌、执事旗诸物,并让人鸣锣击鼓开道,打好了排场,便要拥出翰林府门。
这时,有人禀报寻阳知州张国泰。
张国泰,湖南安乡人,乾隆四十五年庚子科(1780年)进士,嘉庆十三年(1808年)出任寻阳知州。他虽然也是正途科第出身,中了进士后,还授翰林编修,但是其政绩却远远不及前些任州官。他养成势力眼,攀官结贵。他见帅承瀛翰林府不如先前,日渐衰落,便不看在眼里。眼见帅府受欺,非但不管,有时还暗地怂恿,助长歹徒恶势。他想借此,以张扬自己的威风,恫吓百姓。
此时,张国泰闻听有人禀报,心想,老翰林帅承瀛已故去多年,现在是孤儿寡母,有那个庙没那个神了,何用!此举,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便没有介意。
周夫人梳妆打扮好,端坐轿上,命人点炮起轿。
那时候,寻阳城里,只有御赐翰林府老爷进京,才能鸣炮起轿。按《大清律》明文规定,炮声一响,当地州官、县官必须过府送行,迟到便被视为欺君,按律问罪。
这起轿大炮一响三声,惊动了州官。
州官张国泰想:倘要帅府人真的进京告准御状,皇上怪罪下来,岂不罪在不赦!
想到这儿,他急忙穿戴整齐,来到翰林府。
这时周夫人早已起轿,出了府门。
张国泰紧赶。直跑到寻阳城西门正泰门外传胪桥头才赶上周夫人轿子。
传胪桥,系因帅承瀛于辛卯科殿试取中二甲一名进士,家乡人以为给寻阳争了光,为纪念此事,便修建了此桥,并以此命名。
这会儿,周夫人见张国泰赶到,便撩起轿帘,说道:
“州官大人,有劳你了。”
“何往?”
“小民去京面见皇上,州官大人有何见教?”
张国泰一听,忙答道:
“下官来迟,还望夫人海谅。只是不知夫人尚有何难处。”
陈夫人见机会来了,便正了正头上插的御赐玉簪,说道:
“州官大人,这还用问吗?”
“怎讲?”
“御赐翰林府在你寻阳知州地面,有些事你不会不知吧。”
“怎说?”
“如今这翰林府的人,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何事?”
“那些市井无赖,已堵在府门口,成何体统。本夫人此次进京,是求圣上给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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