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妖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须发皆白、身材异常矮小的老头拄着一根木拐，笑着走出，对程凡恭敬道：“小神拜见大王。大王招小神过来，是所为何事?”
程凡换了个姿势，爪子撑着脑袋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头笑道：“小神乃是这鸣翠山土地。”
“原来你是土地，那好，本王且问你，附近何处有披挂兵器?”
鸣翠山土地眼角余光看了看洞中小妖，明了程凡之意，想了想后摇头道：“大王，这附近穷山恶水，却是没有，大王若要披挂兵器，需去离此山东方五百里的南缅国中。”
闻言，程凡眯起眼睛，眼中射出危险寒光，他冷言道：“你这老儿莫不是想要诳本王?说不得本王去那国中，早有高僧等在那里，你是想要借彼之手，谋本王性命?”
鸣翠山土地抬头，见着了程凡眼中的危险光芒，将木拐一丢，也顾不得什么仙神高贵，赶紧跪伏地上，求道：“大王，小神哪敢害您?你法力高强，武艺超凡。小神说的句句是实情，还望大王您明鉴啊!”
程凡不语，须臾才温和一笑，可这笑容，落在土地山神眼中，也是分外吓人，发出一股妖力托起鸣翠山土地，程凡笑道：“土地请起，本王方才不过是试探罢了。”
土地借力起身，刚才程凡举动，着实吓到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步那几位同僚后尘，命丧于此。
待土地起后，程凡脸色再一变，看着洞中的其他山神土地，冷酷道：“你们这些山神土地，全不为本王出力，哪要你等何用?”
第十章 我当妖怪那些年(一)
程凡话落，磅礴妖气爆发，赫赫妖威，霸凌洞中，除鸣翠山土地之外，其余四名山神土地俱是吓了一跳，忙跪了一地。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大王饶命，就饶过小神吧……”
三名山神一名土地不住磕头，跟磕头虫一般哀声求饶，程凡却是理也不理，让这些个山神土地心中越发恐惧，不知这凶魔要拿他们如何作法。
“哼!”
程凡冷哼一声，屈指一弹，射出几颗妖元入到几神体内，将其等法力禁住，与常人一般无二。
程凡又喝令左右：“小的们，这几个贼厮不服本王管化，全拖出去先打个八十大板，再来见本王。”
“着，大王。”
站出十来名妖怪，扯着几名土地山神就要往洞外拖去。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
几个山神被封了法力，身体变得跟常人一样，这八十大板打下，虽不会伤其性命，但打着痛啊，且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仙神一流，被一群妖怪打了板子，面皮上怎么说得过去?
不多时，洞外响起了一阵棍棒击打和惨叫呼痛声，听得鸣翠山土地牙疼，老脸抽抽，暗自庆幸，“幸亏老子方才表现得快……”
八十板子打完，小妖们拖着被打得像四条死狗样的山神土地进来，禀道：“大王，八十大板已经打完。”
程凡点了点头，冷眼看着几名山神土地，这几神低头跪着，心中定有恨意，但程凡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身为一只妖怪，不吃人、不抢劫、不占山为王、不搞点事情出来，怎么能让灵山放心他是一只“正经”妖怪?还怎么将他算进西游取经一难中去?
“你等可是服了?”程凡低下头颅，冷森森的兽瞳盯着几名山神，盯得其浑身发抖。
“服了服了，小神服了。”
几名山神连忙道，身上还痛着呢，哪敢不服?心里却是想着，“你这恶妖，敢拷打天庭敕封神祇，定要一纸文书告上天去。”
程凡收起目光，淡淡道：“服了就好。本王将去那南缅国中取些披挂兵刃，你等去备些山珍野味、美酒佳酿，待本王归来，要饮宴庆贺一番。若是办得不好，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是，是，是，大王吩咐，小神等必定尽心办理。”几名山神连连应是，哪敢不从?
“那就好，小的们，看好洞府，本王去也。”
程凡卷起一阵青色妖风，出了洞府，往东去了。
南缅国，程凡仔细回忆了下，这国家在《西游记》中未曾有过，不过这是猴头千多年前的世界，有国家兴落交替很正常，更且程凡六大主神搅乱众生因果命运，原本“天道”所规定命运中的某些国家早特么被一脚踹飞了。
自从披上妖怪这层皮后，程凡觉着不仅是脸皮变得厚了，连行事作风也变得更加嚣张了。
南缅国离程凡所占的明翠山不远，仅五百里之遥，程凡毫不掩行踪，十分嚣张地驭着妖风，向南缅国国都河比都靠近。一路上妖气冲天，青色妖云覆天盖地，凄厉妖风阵阵，这等景象，摆明了“老子是妖怪，现在老子来了”。
南缅国全民信佛，国中佛寺庙宇万千，虽正值灵山行“养妖”之策，已无仙佛护守，但国中却有些通法力的高僧大德，早早感知到有妖前来，纷纷聚到墙头，等着程凡驾临。
程凡远远便望见，有数百和尚站在城墙上，那为首的十三和尚背后释放佛光，照在那光秃秃的秃瓢上，真真如十三颗明灿灿的灯泡在他卷起的阴暗妖风中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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