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权力得有一个界限才行,”她说,“拥有它的人,也不能胡作非为,只能将它用在某些特定用途之上。”
茱莉亚笑了起来。“拥有权力怎么了?”她问,“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等你撞见了更大的掌权者时,你就知道了。”卢克说。
“那你就得有点志气才行了。”茱莉亚答。
“那是不对的,”盖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而且得把它放在首位才行。”
卢克将目光转向了她,点了点头。
“出淤泥而不染。”茱莉亚。
“不,你做不到。”卢克回答道。
“我不同意。”她说。
卢克耸了耸肩。
“她说的对,”盖尔突然说道,“我觉得责任和美德,不能混为一谈。”
“哦,如果你有了某项义务,”卢克说,“一件你百分百需要去做的事情,比如关乎荣誉什么的,那它就会变成你的品德了。”
茱莉亚看了一眼卢克,又看了看盖尔。
“这是不是说,我们已经就某些方面说到一起去了?”她问。
“没有,”卢克说,“我看不见得。”
盖尔喝了一口酒:“你说的是个人道德准则,没必要非得和传统美德扯在一起。”
“对。”卢克说。
“那就算不上是真正的美德。你们说的只是义务。”她说。
“义务也对,”卢克答道,“可它也是美德。”
“美德是文明的价值所在。”她说。
“世上根本就没有文明这种东西,”卢克答道,“这个词指的不过是生活在城市之中的艺术而已。”
“那好吧。文化价值。”她说。
“文化价值是相对的,”卢克笑着说道,“还是我说得对。”
“你这些观点都是从哪儿来的?”盖尔平静地注视着他,问道。
“咱们纯粹点,单从哲学的角度来探讨,好不好?”他说。
“那咱们干脆把这个主题完全抛开得了,”盖尔说,“忠于自己的责任就行。”
“那权力放哪儿?”茱莉亚问。
“还在里边啊,藏在某个地方。”我说。
盖尔似乎突然间困惑了起来,就像是我们这样的讨论,并不是翻来覆去探讨了一千遍一样,就像是这种探讨,真能让人想明白什么东西一样。
“如果他们真是两码事,”她沉吟道,“那又是哪一个更重要?”
“它们不是,”卢克说,“它们原本就是一码事。”
“我不这么看,”茱莉亚告诉他,“只是义务更加清楚罢了,而且你这话说得就像是你可以自行选择自己的品德一样。所以,如果非得选一样,那我选择美德。”
“我喜欢一清二白的东西。”盖尔说。
卢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啤酒,轻轻打了一个饱嗝。“去他娘的!”他说,“哲学课要周二才有呢,现在可是周末。下一轮谁来买,默尔?”
我将左肘放在桌面上,张开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两人间的气氛也紧张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对的,不是吗?”
“没错,你是对的。”将他的手臂一路压下去之时,我说道。
能量。
我打开走廊上的邮箱,将里边的信件都拿了出来,回到楼上我的公寓之中。当中有两份账单、几份宣传品和一封厚厚的东西,最关键的是,上面并没有回信地址。
我返身关上房门,将钥匙放进口袋,将我的手提箱放到了附近的一张椅子上。正当我朝着沙发走去时,厨房的电话响了。
将那些信扔到咖啡桌上,我转身朝厨房走去。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后的爆炸的缘故,我意识清醒地向着前方一头扑了出去,头磕在了餐桌的桌腿上,登时有些晕了起来,不过好在并未受伤。爆炸所产生的破坏,仅限于隔壁房间。等到我爬起身时,电话铃声停了。
我知道有许多种处置垃圾信件的办法,但事后,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
有时,我偶尔也能想起这一系列“意外”当中的第一起,想起那辆直冲我而来的大卡车。在采取行动之前,我只瞥了那司机的脸一眼——呆滞,毫无表情,就像是死了,被人催眠了,吸了毒或是躯壳已被人给控制了一般。这几种情况当中,必有一种,兴许还不止一种。
然后便是那晚的夜袭,他们一言不发便攻击了我。等到解决之后,我离开时,无意间回头瞥了一眼,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从街上闪进了门洞之中。聪明而谨慎的家伙,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得不这么说。不过,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和这次袭击有关的人。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人离得太远,应该看不清我的脸。如果我回头去找他,最后证明只是一个无辜的看客,那便会多一个能够将我认出来的目击证人。虽然这是一目了然的正当防卫,但麻烦想必也是少不了。于是我说了一声见鬼,便抽身走开了。又是一个有趣的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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