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暗板果然滑动了,我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将意念灯先放了出去。我两手交叠飞快地爬到了顶上,慢慢地打开了上面的暗板,并未弄出任何声响。只见一把大椅子,刚好压在了那盖板上面,让我不由得感激涕零。这样一来,我便可以通过那椅子右侧的扶手,放心大胆地偷窥了。视野不错,房间尽收眼底。
果不其然,兰登正在打鼓,而一身上下都是链子和皮革的马丁,则坐在他身前听着。兰登此时所用的手法,我还从没见过,只见他用五根鼓槌在敲那鼓。其中,两手各握一根,两条胳膊下还分别夹着一根,最后一根,则叼在口中。他轮番使用着那些棍子,让它们像流水般循环着:先是用口中那根,去替右胳膊下那根,后者则替代了右手中的那根,而右手中的,则进了左手,左手中那根,来到了左胳膊下面,左胳膊下的,则进了口中,一根根挨个敲下来,鼓点竟丝毫不乱,看得人倒是眼花缭乱。我一直看着他一曲终了。他那套老旧设备,丝毫没有半点鼓手梦幻世界的那种风格。半透明塑料物件和战盾大的钹,排在响弦周围,一堆长鼓,外加一两架贝斯,全都围成一圈,亮得就跟卡洛儿身外的那一圈火苗似的。兰登的设备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响弦还不曾变细变急,贝司还不曾缩水,钹也还没患上肥大症,一敲便嗡嗡作响。
“我还真从没见过这个。”只听马丁说道。
兰登耸了耸肩。
“小伎俩而已,”他说,“从弗雷迪·摩尔那儿学来的,三十年代,不是在维多利亚就是在先锋村俱乐部,他当时正跟亚特·霍兹以及麦克斯·卡明斯基在一起。我忘了地方了。起源于杂耍,那时他们还没有麦克风,灯光也很差,他告诉我为了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必须这样表演,要不就得穿得花里胡哨。”
“需要那样迎合观众,也够丢人的了。”
“对,你们这些人,自然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穿成小丑的样子,或者把手里的家伙到处乱扔了。”
随即是一段沉默,我无法看到马丁脸上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马丁说。
“对,我也一样。”兰登回答道。接着,他将三根鼓槌扔下,再次演奏了起来。
我靠向后面,倾听着。不一会儿,一阵中音萨克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吃了一惊。待我再次去看时,只见马丁正站在那儿,背对着我,正吹着萨克斯管。想必,它刚刚就放在他的椅子一侧。颇有一些李奇·科尔的韵味,我非常喜欢,而且也很意外。虽然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同时也意识到此刻我已不属于这个房间,于是我慢慢退了回来,打开面板,爬了过去,将它盖上。等我爬到下面,走出来时,决定绕过餐厅,不再打图书室入口过。随后,那音乐又跟我了一会儿,我真希望自己学会了曼多那种将声音捕获到宝石之中的本事。虽然我拿不准仲裁石如何能够装下一曲《野人蓝》。
我打算沿着那条向东的走廊,走到那条通往我房间附近的向北走廊的相接处,左转,沿着楼梯上到国王套房,上前敲门,将宝石还给维娅尔。她或许会改天再让我解释此事。如果不然,我也更愿意向她解释,而非兰登。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省却那些她所不知道的许多事情。当然了,到时兰登自然也会问上几个问题。不过,这事能拖则拖,越久越好。
不过我朝右路过了我父亲的房间。我原本就带了钥匙,打算事后在这儿待上一会儿,而且还找了很说得过去的借口。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儿,那就正好。我打开门锁,推开,走了进去。
梳妆台上那支花瓶当中的银色玫瑰,已经不见了踪影,蹊跷。我上前一步,就听到说话声从另外一个房间内传了过来,不过声音很低,没法分辨都在说些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不过,你不能就这么贸然推门,进入别人的卧室,尤其是在别人很有可能有同伴的情况下。更何况,这还是你父亲的房间。你更是需要先打开外面的大门,才能进来。突然间,我变得极其自觉了起来。我只想从这儿出去,越快越好。我解下佩剑带,上面挂着的,正是格雷斯万迪尔,正安静地躺在那不大适宜的剑鞘当中。我不敢再将它佩戴在身上,于是将它挂在了门口墙壁上那排挂衣服的木钉上面。旁边的木钉上,已经挂了一件军式短大衣,我之前并未见过。随即,我悄悄溜了出来,悄无声息地锁上了房门。
尴尬。难道他真的定期回来,而且还成功避开了别人的耳目?或者,他的寓所当中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一种超自然规律在运行?我曾无意中听到一种传闻,说一些旧宅当中,有一种反时空通道,若能找出来并激活,则能给你提供一个额外的密室以及隐秘的进出通道。又是一件我应该询问托尔金的事情。兴许在我床下也有一个便携小宇宙,只是我从没查看过。
我转身飞快离开了。快接近拐角处时,我放慢了脚步。托尔金觉得仲裁石出现在我身上,正是我未受试炼阵之害的原因所在。而后者,先前确实打算害我来着。然而,这宝石戴久了,也会对佩戴者造成危害。因此,他并未对我深说,而是将话题转到了这块石头的本源上面,说它能我体内生成一个更为高级的试炼阵,借此来抵御试炼阵本身的侵害。有趣的推断。当然了,这一切都只不过就是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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