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池峰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
尉扬抱了抱龚破夭和尉迟风,方道:“走吧,路上要小心。”
两人点了点头。
池峰领着他俩,并没有往正门走,也没往后门走,而是进了一间房间。
什么意思?难道池峰还要拿枪什么的?
不会啊,池峰腰间鼓鼓的,枪带着哩。
龚破夭暗想。
却见池峰走到一堵墙前,轻轻一推,竟推出了一扇门。
地下室?秘密通道?
正是。
地下室里,几个发报员正在忙碌着。“嘀嘀哒哒”的声音,显示着他们正在收报、发报。
台上、地上都堆满了资料。
池峰走到地下室一角,按了当中的一块砖,一扇门便咔咔地开了。一条秘密通道即刻亮在他们面前。
通道里灯光暗淡,显得阴森森的。
走了约摸半个小时,爬上一道石级,龚破夭看到了一扇门。池峰也是按了当中的一块砖,门就开了。出了门,便到了暗室,出了暗室是一间客房。走出客房,龚破夭看到两个特工正在走廊里游动。
是一间小客栈。
走出客栈大门,龚破夭发现巷子两旁的房屋都是砖木结构的,古色古香,显然是南京的老街了。回头看了一眼客栈,也是平平常常的,很不起眼。这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到了江边,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艘小快艇正在等着他们。
“池副站长,你留步吧,不用送我们过去了。”龚破夭对池峰道。
“嘿嘿,不行。与君一席酒,胜练十年功。”池峰笑说。
“此话咋说?”尉迟风不解地望着池峰,问道。
池峰对他笑笑:“你还不知道?你的夭哥啊,真是当世一顶一的高手。跟我喝的酒,全被逼成汗珠,悄悄地挥发掉了,所以他一点酒意都没有。”
“酒可以逼成汗珠?这是小说里才有的事吧?”尉迟风仍然不敢相信。
龚破夭拍拍尉迟风的肩膀:“别听你池叔乱夸,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尉迟风挠挠头,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下艇吧。不管怎么说,也要送君送到大江岸嘛。”池峰爽朗地道。
龚破夭感到池峰不但热情,而且一口一个“君”的,对自己十分敬重。
江上浪大,快艇便如在浪上飘。
龚破夭回头望着南京城,一片黑漆漆的,显得无比沉重。他虽然没在南京生活过,但南京毕竟是国都。国都被外敌包围、攻击着,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国破家亡的感觉。这感觉象毒蝎一样咬着他,令他难受极了。
悄悄地看了尉迟风一眼——
尉迟风双眼噙泪,凝望着南京城。
那里有他欢乐的童年。
那里有他的亲朋好友。
那里的街,那里的巷,都有他灵魂的气息。他随便抚摸一堵墙,都会感到十分亲切,就象面对老朋友一样,心里充满说不尽的话语。
而这一切,也许从此就是永别,一去不复返。
……
拉起尉迟风的手,轻轻地握住。尉迟风感激地看了龚破夭一眼。
却无言。
此时一切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直到过了江,上了岸,尉迟风才对龚破夭道:“我们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没错,我们一定会回来的。”龚破夭坚定地答。
两人与池峰相拥道别。
“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再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归。”池峰拥抱着龚破夭的时候道。
“嗯,一言为定。”龚破夭爽快地回答。但他却从池峰的话里,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再见”只是一种期望,而这种期望却很渺茫。以池峰的身份,不说与南京共存亡,也是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离开的。战争的世界,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就象方铁,刚刚还在一起喝酒的,转眼却以身殉职了。
当龚破夭和尉迟风走远了,池峰仍在岸边朝他们挥手。
好重情义的汉子。
龚破夭心里十分感动。
“夭哥,你说我爸他们会有事吗?”尉迟风突然问。
“没事,肯定没事。你爸他们那么能干,要脱个身,岂不象喝茶那么容易?”龚破夭安慰道。
“可爸的手下一下就失踪了那么多人。我真担心他也——”
龚破夭忙止住他往下说:“不必担心。你要相信你爸的能力。在我眼里,你爸是顶尖的特工高手,日本特工根本奈何不了他。”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是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尉迟风眼一湿,伤心地道:“你今晚就骗我了。”
这——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地转动着。
还没等他开口,尉迟风就道:“其实你今晚根本没在房间。我10点来钟进过你的房间,发现枪和匕首都不见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点他的睡穴点得轻了,他很快就令自己醒转了过来。
龚破夭便笑说:“哦,是这么回事。我不过是出去透透风而已,也没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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