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剧烈喘息,半晌无语。海蒂带着被欲望征服的女人含羞带喜的眼神,亲吻马洛里长满胡须的脸颊。“刚才感觉真是太棒了,内德。你真善于做爱。现在咱们吃点东西,好吗?我都要饿死了!”
“行啊。”马洛里说着,从海蒂汗湿的身上下来。他现在对海蒂心怀感激,就像对之前每一个赏脸满足过他的女人一样,同时又有些为自己感到羞耻,也替海蒂感到羞耻。但他也的确很饿,已经很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我们可以从楼下哈特家的店里买到很棒的宵夜,凯恩斯夫人可以帮我们端上来。她是我的女房东,就住在隔壁。”
“行。”马洛里说。
“不过你得出钱,还得给她点儿小费。”海蒂翻身下床。无袖衬衫已经乱作一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瞬间看到那完美背影的马洛里还是感到一阵惊喜而且满足。海蒂用指节断断续续敲了几下卧室墙壁。过了片刻,另一侧传来回应的敲击声。
“你这位朋友睡得挺晚?”马洛里问。
“她习惯了做这事儿,”海蒂对他说,然后又回到床上,床垫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合唱。“你不用因为凯恩斯太太觉得不好意思。她每个星期三也会猛干她老公,搞得整座楼的人都没办法睡觉。”
马洛里小心翼翼地除下他的法式安全套丢进夜壶。这东西虽然已经变形,但并未扯破。“我们打开窗户好不好?天儿太热……”
“不行,亲爱的,还是不要把臭气放进来得好。”海蒂在灯下笑着,蜷缩在床单下面搔痒,“而且,这儿的窗户根本就打不开。”
“为什么?”
“窗框全部都被钉死了。是因为去年冬天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是个性格古怪的小东西,脸蛋漂亮,气质高雅得跟上流人似的,不过整天被她的仇人吓得提心吊胆。我估计,就是她把所有的窗户全部都钉死的。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毒手,可怜的孩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马洛里问。
“嗯,她从来都不带男人到这里过夜,反正我是没遇见过。不过终于有一天,警察还是上门找她来了。是特别警察,如果你知道我意思的话。他们也没少难为我,一群大坏蛋,就好像我知道那女孩做了什么,认识她所有的朋友似的。我甚至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西比尔什么的,对了,西比尔·琼斯。”
马洛里扯了扯胡子问:“这个西比尔·琼斯,她干了什么?”
“她年轻的时候,为一名国会议员生过一个私生子,”海蒂说,“那家伙叫什么……算了,估计你也不想知道。总之她曾经是政治家的女人,还登台唱过歌,我呢,我是个做模特的女孩。Connaissez-vous poses plastiques?”
“哦!”马洛里并无意外地发现,有只虱子落在了自己光溜溜的膝盖上,他抓住了它,用两根拇指把它挤得粉碎,流出嫣红的血。
“反正后来我们两个就穿着肉色紧身衣,到处招摇过市,让那些绅士们看得目瞪口呆。温特哈尔德夫人——就是你今天在克雷蒙花园见过的,对我们呼来喝去的老女人,她是我们的代理人,反正别人是这么说的。今天晚上客人非常少,我们陪着的那些个瑞典外交官,钱袋看得比鸡屁股还紧。所以对我来讲,能遇见你还算运气挺好。”
朝向走廊的门口传来敲门声。海蒂闻讯起身:“请给我四先令。”她说。马洛里给了她几枚硬币,她拿了钱迅速走开,回来时端了一个破不溜丢的日本漆盘子,上面有一块丑陋的面包,一团火腿肉,一些芥末酱,四根炸香肠和半瓶灰不溜秋的香槟。
海蒂在脏兮兮的高脚杯里倒了两杯香槟酒,然后就开始从从容容地吃晚饭,不再说话。马洛里定定地看她浑圆的胳膊和肩膀,还有她硕大的双乳,无袖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黑色乳头,一时反而感到困惑不解,奇怪她的面容怎会如此平常。他喝了一杯酸涩的劣质香槟。然后大口嚼着已经开始发绿的火腿。
海蒂吃光了所有的炸香肠随后她坏笑着下床,蹲在床边,把便盆举在腰间。“香槟酒简直就是穿肠过,不是吗?我要用便盆。除非你一定坚持,否则请不要看。”马洛里礼貌地转向一边,听到背后尿尿的声音。
“我们洗洗吧,”海蒂说,“我去拿个盆来。”她取来一个搪瓷盆,里面放上温水,然后用一根丝瓜擦拭身体。
“你的体形真是棒极了。”马洛里说。海蒂的手脚偏小,不过浑圆的身躯和健壮的大腿堪称哺乳动物解剖结构中的奇观。她那双硬实的大屁股也非常完美,而且,马洛里对这些部位有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历史题材的油画里面看到过。他突然想起,搞不好这些画就是照海蒂的身体画的。
她紧致的阴户外面,长着红褐色的阴毛。
发觉马洛里在盯着自己看,海蒂不禁微笑。“你想看我脱光了的样子吗?”
“很想。”
“收你一先令行吗?”
“行。”
海蒂把无袖衬衫脱下来丢开,明显自己也很舒服,她已经浑身是汗。海蒂轻轻擦拭滴水的腋窝。“我会站在原地,完全一动不动,每次能坚持够足足五分钟。”她已经有些口齿不清,那些香槟几乎全被她一个人喝掉了,“你有手表吗?给我十先令,我就做给你看!你要不要跟我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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