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张阿八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说:“给你打个九折,今天啊,也就是我在,才敢给你打这个折扣,回头折扣下来的这个钱,我们还要自己想办法填。”
死者妻子顿时感激涕零:“张所长,真是,真是谢谢……谢谢你……谢谢……”
“好啦,大姐,你就别谢啦,你也可怜呐。”说着,张阿八居然挤出了几滴眼泪。
大嘴在一旁冷眼观看张阿八的表演,恶心到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这三个套餐的定价其实都有很大的水分,套餐的价格越贵,水分越多,折扣也越高,就算是这个最便宜的C套餐,最低都可以打到六折。
真不是个东西!大嘴在心里狠狠地鄙夷张阿八,可鄙夷完了又不得不佩服他。
忙完手上的事,大嘴才想起昨天打电话那个要定A套餐的那个人,这一天都快过去了,这个人却一直没有来。大嘴想想很郁闷,因为张阿八说过,谁卖出一套套餐,就可以得到三个点的提成。
有了业务,就有了晚班,这次轮到大嘴值晚班,照例喊来我们几个作陪。在值班室,我们炖了锅香喷喷的牛肉火锅,还有一箱啤酒。
吃东西的时候,大嘴给我们说起白天张阿八如何宰了别人一刀还让对方感激涕零的事,讲完以后摇摇头,呷了口啤酒说:“张阿八虽说不是个东西,但还真算得上是个人才。”
我接口道:“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嘴好奇:”这话怎么说?”
我说:“随口说的,没什么意义。”
猴子笑道:“凡子说话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刘俊嚼着牛肉,蹦出两个字:“深奥。”
瞎聊聊到十二点,火锅吃到只剩汤底,啤酒一瓶不剩,刘俊今晚不知怎么回事,酒瘾大发,说还想喝,于是猴子开车出去买夜宵。
过了大半个小时,猴子回来了,带回来四个炒菜一大包油炸花生米,一箱啤酒,还有一瓶白酒。
刘俊看了兴奋得直搓手,一边开啤酒一边嚷嚷:“爽死了,今天晚上,不醉不休!”
大嘴说:“要醉你们醉,我不行,万一那边有事呢。”
刘俊一瞪眼:“有个屁事,难不成还会闹鬼?”
结果真闹鬼了,我们刚重新开吃没一会,灵堂那边就有家属跑过来说听见灵堂后面有动静,嘀嘀咕咕的像是有人在说话,听着瘆人极了。
“还有这事?!”大嘴急忙放下酒瓶朝门外跑,我们也跟着跑了出去。
守灵的几个家属都已经从灵堂出来了,四、五个人站在院子里,议论纷纷。见我们出来,七嘴八舌地和我们说那边闹鬼。
“先去看看再说。”酒壮怂人胆,大嘴今晚灌了几瓶啤酒,胆气倍增,二话不说就往灵堂里走,守灵那伙人见我们有四个人,加上他们一共有十个人,胆子也大了,跟着一起回到灵堂。
由于烧香的缘故,灵堂里一片烟雾缭绕。正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中央摆着一个香炉,香炉左右各有一只烛台,前面是一字排开的祭品,长长的挽联垂挂在灵堂两侧,中间缀以黑色的气球。供桌后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白布,白布后面则停放着尸体。
守灵家属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告诉我们,刚才那些声音,就是从白布后传出来的。大嘴蹑手蹑脚地走到供桌旁,把耳朵贴近白布,仔细听了一小会,说:“没动静啊。”确实没动静,因为我们也没听见。
“刚才是有的,我们都听见了。”
“你们有没有到后面看看?”大嘴问。
“没有,这个谁敢啊。”他们说。
大嘴想了想,并没有掀开白布看后面,虽然喝了酒,但脑子还是清醒的,犯不着去触霉头。(王师傅曾说过,晚上守灵,如果听见后面——也就是放尸体的地方有动静,千万不要贸然去看,由他去就是。)
当然由他去这种话不好和死者家属说,只好坐下来等,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听见白布后传来什么说话声。
大嘴只好跟他们胡扯:“这种现象嘛,以前也发生过,有可能是以前故去的先人来找他(死者)了,没事拉拉家常而已,你们不要怕,没什么事的。”
大嘴这番话扯得那些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一个人哑着嗓子说:“那就是,真的闹鬼了呗?”
大嘴挠着后脑勺:“要这么说也行。”
于是那些人更怕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在灵堂呆。
“要是你们实在不愿意呆在灵堂,也可以呆在院子里,反正随你们便了,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那个香和蜡烛不能断,要有人续,断了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好在下半夜再没出什么问题,安然无事到天亮。接下来的两个晚上,也再没发生任何怪事。
十八、倒霉的张阿八
灵停了三天,今天尸体要送去J市火化。大嘴七点不到就起了床,昨天和死者家属说过,今天要赶早出发,因为J市殡仪馆那边要火化的尸体不少,排满了一天,好在两边有长期业务合作,所以给排在了前面。
火化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在把尸体送进炉膛的时候,火化炉的传送带不知何故卡住了,搞了老半天才搞好。火化后,负责操作火化炉的老耿神秘兮兮地对大嘴说,这个火化炉从来没出现过传送带的问题,今天却莫名其妙卡住了,十有八九不正常,又说死者是横死的,正值壮年,怨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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