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深雪把楠警官的那份报告递给阿叶。
“问我的腿伤怎么样了,问我丈夫的情况如何。他非常担心,还说要来医院看看。”
深雪摸着垂在胸前的马尾辫前端,来回看看这对双胞胎兄弟。
“我对他说不要来,他还生气了。”
“你准备一直瞒下去?”
“人们不是常说——一不做、二不休嘛。”
“是呀。”
“昨天我有点急。因为阿叶接了干世哥哥的电话。”
“是呀。”阿叶跟着说了一句,“他觉得奇怪,问你已经出院呢,弄得我慌神了。”
“你和阿叶的声音也完全一样。我赶紧接过电话,解释一番,说刚才那个人不是丈夫,是朋友。干世哥哥好像没有怀疑。”
“你那样会让人觉得奇怪。”
阿响向上扬扬眉毛。
“在鸣风庄也是的,让大家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了夫妻危机。”
“后藤只不过是开玩笑的。事实上,我们夫妻关系很好,这不就行了。对吧?阿叶。”
“啊,嗯。”
“拜托!我吃不消。”
阿响苦笑起来,但很快又表情严肃地问起来。
“其他人呢?”
他追问着深雪。
“后藤和凉子各打过一次电话。所有人好像都非常恐惧。”
“那是当然。”
“后藤念叨他的腿还疼,他去看了医生,据说再过一星期腿还不能好。”
“他的摩托车呢?怎么处理的?”
“他说放在青柳老师家里。为了不被雨淋,青柳老师好像把摩托车放进车库了。后藤说腿好了,就要拿回来。凉子说她从那件事后,对于锁门都快神经质了。”
“莲见夫妻现在还在那里?”
“凉子说她继续在墙壁上绘画,但进展不大。莲见因为工作关系,好像回东京了。”
“凉子一个人留在那里?”
“她说害怕,就叫妈妈去了。”
“是吧。——美岛夕海的葬礼什么的,怎么样呢?”
“啊,对,对。因为这件事,昨天晚上,千种打电话来的,说准备悄悄地弄完葬礼。”
“她就像是夕海的家人,可以这样说吧?”
“我感觉她可以取代夕海的家人。”
“夕海的爸爸回到日本了?”
“没说这个事,但不管怎样要回来的吧。”
阿响撅起嘴,没有任何反应。他会怎样理解呢?深雪微微摇摇头,叹息一声。
阿叶只是听深雪说过,但没有实际看到“变貌”后的夕海。因此,浮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六年半前遇到的那个夕海——短发,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无精打采。
在那个月食之夜,以那样一种形式失去姐姐。之后,在她长期住院期间,妈妈去世了,爸爸再婚后去了国外……一想到她的那种孤独,就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接下来,对,后藤提到了杉江。听说她回来后,生病了,向公司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深雪继续说下去。
“另外,我给青柳画家打过一次电话。出乎我的意料,他好像很有精神,说让我改天再去玩玩。”
“还想再见见竹丸。”
阿响的表情柔缓下来。只要提到狗的话题,他总会无条件地绽放笑容,和阿叶一样。这是他们这对兄弟之间,为数很少的共同点之一。
“听深雪讲一说‘浑蛋’,它就会坐下来。是吗?”
“是的。挺勇敢的。”
“我觉得不管怎样,没有‘浑蛋’。”
“它‘投降’的样子也可爱。”
“真想养狗呀!”
“真想养狗!”
“喂、喂!阿响。”深雪突然说,“我想到一件事。可以说吗?”
“什么呢?”
“你看,就是刚才的问题。罪犯为什么要从现场拿走那么多的东西呢?”
“你知道答案了?”
“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深雪单手抵着胖嘟嘟的脸颊,稍微歪着脖子。
“以前,我看过一本和那种情况相似的推理小说。”
“怎么相似?”
“受害人是裸体的。浑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罪犯把那些衣服拿走了。接下来作者就开始分析罪犯为何要做那种事情。”
“哎呀,你竟然想到那么古典的推理小说。是叫《西班牙披肩之谜》【埃勒里·奎因创作的推理小说。】吗?”
“没错,没错。夕海的衣服也全被脱掉了。因为我觉得和那本小说中的情景一样。”
“你的意思是罪犯自己穿了?”
“嗯。”
“吹风机呢?”
“是为了吹干被弄湿的头发。”
“包呢?”
“这个嘛……对了,罪犯想要里面的化妆品。罪犯是个男人,但有打扮成女人的嗜好。”
阿叶记得少年时代曾读过埃勒里·奎因【埃勒里·奎因(Ellery Queen)是曼弗雷德·班宁顿·李(1905-1971)和弗雷德里克·丹奈(1905-1982)这对表兄弟合用的笔名,他们堪称侦探推理小说史上承前启后的经典作家,开创了合作撰写推理小说成功的先例。】的那本长篇小说,他借助着模糊的记忆,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混乱起来——那小说讲的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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