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信号弹的光亮,士兵忽然发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突然站了个人。看到那人的面孔,士兵一下子愣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地速度迅速冲了过来。士兵见状正要抬枪射击,就见那人在信号弹的光亮下人影一闪不见了踪影,紧接士兵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士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指挥所的帐篷里,连长正站在自己的旁边,刚才的一切就像一个梦境一样显得一点也不真实。
“连长!”士兵看到连长难看的脸色正要坐起身来解释,但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已经使不上力气。这疼痛让他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幻觉。
连长见他要做起来,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有些生气地说道:“躺好,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告诉发生了什么?”
“是一个人,”士兵想了想,回忆道。看到连长更加不悦的表情,士兵又道:“那个人我见过,就是在军区医院将军接见的那个人!”
连长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正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旁边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那个首长模样的人见状着急地问道。
走进来的士兵看到那人有些紧张,看到连长示意的眼神,士兵报告道:“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就是您的车好像被开走了。”
那人听完愣了一下,和连长对望了一眼,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放在上面的那部红色的老式电话。电话是打给军区的,接话员听到那人说“十万火急”后直接将电话转到了李宗年的手机上。
李宗年在电话里听完那人简洁的汇报后,挂上电话嘱咐了负责保卫工作的人几句,又和杨志宁交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带着人走出了医院。
“出什么事了?”蒋英杰问道。
杨志宁转身轻轻关上房门,摇了摇头坐回床边道:“不知道,李将军说有重要的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是不是关于我爸的事?”
“应该不是吧,”杨志宁俯身为蒋英杰盖好被子,轻笑着说道,“如果是院长的事,李将军一定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就安心地躺着,等你的腿好了再去想这些事。”
蒋英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细心照料自己的杨志宁。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蒋英杰又问道:“你见到王文勇了吗?”
杨志宁听了,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他之前跟我说过的一些话……你觉得他这样做对吗?”
“也许吧。”杨志宁尽量避开不去谈那个敏感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很像我爸,只是他女儿可能会比我更可怜。”
杨志宁轻轻地摇了摇头,“也许他女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那个想法。
他能理解为什么蒋英杰会这样想,从蒋英杰的角度考虑,王文勇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不得不出卖国家,这一点从表面上看的确与蒋建国很像。但杨志宁冥冥之中却总觉得蒋建国这样做却并不是出于保护蒋英杰的目的,虽然他的确非常爱他的女儿。
“志宁?”蒋英杰道。
杨志宁听到这句再次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自从两人进入三院后,蒋英杰已经很久没这样喊过他了。
“怎么了?”
“你还认为我爸是个正直的人吗?”
杨志宁发现自己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发现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想,杨志宁浅浅笑道道:“这件事跟正直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之前,我一直认为伯父是出于个人利益才出卖国家,但经过王文勇的事后,我倒觉得在伯父看来,这件事的重点是你,也许他觉得自己是否正直那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首先保护自己最爱的人了。”杨志宁微笑着看着蒋英杰说道。
“英杰,”杨志宁想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她说道:“这件事过去后,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听到这句话,蒋英杰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几天来一直悉心呵护她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心忽然一下子坠入到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去替替老张吧,他在那边守了两天了,让他休息休息。”蒋英杰轻轻推了一下他说道。
杨志宁站起来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奢望蒋英杰会立即答应他。其实,他很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永远陪在蒋英杰的身边,结婚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今天,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进入她的心扉,去感受一下她隐藏在心底的那些真实的感受。
蒋英杰一直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极其坚强的女人,将真实的自己的封闭在内心当中,对于这点,杨志宁只能无奈地默默守护在她的身边。
走进任武的病房,张建农正坐在任武的床边打着瞌睡,听到有人进来,张建农一个激灵立即站了起来,看到杨志宁,张建农咧着嘴低声笑问道:“司令呢?你怎么不在那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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