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公里走了四个多小时,晚上八点多才到了二狗他们的那个村.找到了那个村的村长,村长要带他们马上去,杨光考虑太晚了,别把娘两给吓着,告诉村长先在村农会的住一宿,天亮再说吧.于是村长忙着烧水,杨光他们拿出了从连里带的包子在火盆上烤了烤,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杨光仔细的向村长询问了二狗家的情况.
"穷呀,虽说解放了分了点地,我们这儿是山地,一亩地本来就打不出多少粮,加上家里没有个象样的劳力,一年连半饱都吃不上.二狗这孩子,大前年哭着喊着要当兵,人家嫌他小不要.八路开拔时他就跟着跑了,一走就是三年,当时他娘急的都快疯了.今年上秋时他娘求我给当年驻扎的八路写封信,我找刘大明白给写过一封信,一直也没回个音.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村长是个很健谈,很热心的人.
杨光告诉村长:"你的信他收到了,二狗也给你回信了,但没来的及邮出就牺牲了."
"牺牲是不是就是死了?"村长问道.杨光点了点头.
"哎呀!我的妈呀,这可让她们娘俩怎么活呀.这是我们村第二个啦.可那家人丁旺啊,哥五个.这二狗就一个呀.二狗的爹死的早.他妈带着两个孩子东讨一口西要一口把他们养这么大.那可是真不易呀.哎,你说这可怎么整?"村长两手不断的搓着."同志,你们队伍要是少个洗衣作饭的就把她们娘俩带走算了,二狗要是活着她娘还有个盼头,现在没了,让她们没法活啊?."村长悲伤的说道.
"我说你这么一把年记了怎么尽说胡话"乡里的通信员批评村长说:"解放军的队伍上带一群孤儿寡母算怎么一档子事,尽瞎说!"
村长看了看杨光说:"小同志,你别见笑,咱们乡下人,不懂政策."
"二狗母亲多大年龄了"杨光问道.
"村长掰着手指算了算说:"37啦,小丫今年也十一啦,哎他是怎么死的呀?"
杨光说:"二狗可是大英雄,他打死了二十多个美国鬼子,三辆敌人的坦克."
"就他那小样能打死二十多个美国鬼子?"村长有些不信的说.
杨光点了点头说:我们俩一直在一起,都是我亲眼所见,部队已给他评上了一等功,用不了多久立功喜报就会到你们县.你们乡,他是你们村,你们县的光荣!"接着杨光讲述了二狗英雄战斗的过程和壮烈牺牲的过程.
在场的所有的人对被二狗的英雄事迹所感动.
"真没想到二狗会出息成个大英雄,咱们村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英雄.今后咱发动全村人,一定尽力照顾好二狗他娘和他妹妹,大家都伸伸手,能帮作点什么就帮点什么."
杨光说:"我先替二狗的在天之灵谢谢村长对烈士家属的关心和照顾,二狗虽然不在了,我也会替二狗照顾她们."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在村里的村长家喝了一碗高梁米面的粥,吃来点咸菜,村长到是特意为杨光他们和乡里的通信员煮了几个鸡蛋.杨光他们看到村长家也不富余,实在是吃不下.饭后,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二狗的家.
在一个山脚下的一间半的土房前,村长在门外大喊道"二狗他娘你家来戚啦!"
一个小女孩从窗纸的破洞中露出了半个脸,然后转头说:"是东头的刘大爷,说咱家来戚啦"
"二狗他娘你家来戚啦!村长一面向屋里走一面喊:"怎么还不出来接戚"
杨光随着村长进了屋,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屋里比外面还冷呢.在土炕上躺着一个看上去能有40多岁的女人.畏缩在一床破被里.小丫也瑟瑟发抖的把脚伸在被里.窗纸破烂不堪,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二狗他妈挣扎的从炕头上爬了起来,说:"村长来了"
"二狗队伍上来人看你们来了"村长对她说."二狗队伍上的人?二狗还小丫打断他妈的话说:"我娘伤风了.浑身烫人"
"你这个丫头,那你还不赶快下地把炕烧上."在贫困的农村孩子们都过早的承担起生活的重担,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村长一点也没把小丫当成一个孩子质问道.
杨光说:算了,他还是个孩子.说着到了外屋的厨房,打开锅盖,看到锅里的水已冻成了冰陀,地上堆着一小堆高梁杆,他拿起了几棵塞到了炉膛里,用打火机点燃柴禾."
这时小丫跑了出来说:"这些柴禾要等晚上烧的,现在烧了晚上就没烧的啦,更冷了."
"小妹家里没柴了吗?"杨光看着这个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十一了长的只有七,八岁孩子那么大问道.
"有,还在地里,没背回来."小丫说:"这几天娘病了,我照顾娘没有去背."
村长这时也出来了,向灶坑里又塞了一把柴禾.说:"行了,一会我套个车,给你们拉一车回来.哎"村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丫头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娘俩了吗,有事到村上告诉一声.还没吃饭吧,快给你妈熬点粥."
"水缸冻上了"小丫说着拿起来一个破瓢放在泥盆想出去打水"
杨光看到灶台边的水缸,里面有小半下水,上面结着厚厚的冰.他摇了摇头,他难以想象这娘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第八十一章: 遭袭】
杨光问村长在哪儿取水,村长指了指外面说:"那个河套,算啦,还是我去吧."村长叫住了小丫,自己挑着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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