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心情复杂的收回目光，转而渐渐冷漠，看着五百米外，一堆越升越高的骷髅骸骨，最终变成一只十几丈之高，由无数骸骨组成的巨型骷髅怪。
素手轻抬，一点紫光开始跳动……不知何时，她感觉杀戮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枯燥了。
……
时间匆匆，自从张凡和白衣少女一起逃离那恐怖的骷髅战场，他又随她穿越十多个不同世界，时间已然过去了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白衣少女依然一句话也不曾开口说过。大多数的时间，两人除了战斗之外还是战斗，中间所能够休息的时间，从未超过一炷香。
无休止的战斗，让张凡感觉整个人都要麻木了，他无法想象，在他进来之前，白衣少女是如何一个人，在这种让人精神崩溃的环境下，生活至今的。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何曾几时有过这般疯狂?
当本体进化为四大奇点后，混沌源海再无威胁他生命的存在。
甚至连超越混沌都只是时间问题。
也正是因为张凡内心一直很清楚，没有死亡，没有危险，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可抽身离去，所以他很难切身代入白衣女子的身份，体验她心中那份枯燥与无限杀戮的心境。
只有强者的心，才能支配强大的力量。
张凡把星龙这句话铭记于心，然而到现在，才算是有种切身的感受。
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记忆，心灵才会得到成长。
张凡发现，他的意志源体奇点忽然间变得更加圆润了一点。
不知不觉，他略微落后了白衣少女几步，回神过来后立马小跑过去，和白衣少女并肩而行。
他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
第22章：钢铁与怒火
这是一个和侍灵一号的金辰要塞有点类似的现代化城市。
金辰要塞整座都是由黄金色的超强合金构建而成，而这里，乃是一个钢铁混凝土，绿化带植被，高楼与平房混合相对比较落后，而且还是已经被遗弃的城市。
张凡随白衣少女一路行来，发现在道路上，残破的建筑边，有不少报废的与建筑齐高的人型与兽型机械。
有了上次骷髅战场的经验，张凡不禁在想，这些机械人会不会突然活过来?
忽然，张凡感觉自己有当预言帝的潜质，他这一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就见不远的前方，断裂的建筑材体滚滚而落，一尊有着十层楼之高的巨大人型机械忽然就动了起来。
巨大的头颅，两只电子眼红光大放，射出两条手臂粗细的红色激光。
张凡只觉得脖子一紧，却是白衣少女抓住他背后的衣服，提着他飞上了天空。
白衣少女一手提着张凡，越过一栋残破的高楼，落在另一栋低一点的大楼峰顶，之前的大楼则刚好隔在他们中间，挡住机械人的视线。
忽然，脚下大楼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整栋大楼被分成了数十块，巨大的钢筋混凝土不断的往下坠落。
张凡这时忽然大叫一声，直接一把抱住白衣少女，大声催促道：“啊啊啊……快点往上飞……”
白衣少女又被张凡抱了个满怀，冷着脸往上飞，没有看到张凡唇角露出的一丝得逞的笑容，强行不让自己发作，就这么被他抱着一直飞上天空。
忽然，数十道红色激光从四面八方齐射而来，白衣少女险之又险的全部避开，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吊在她身上的某个累赘。
张凡见白衣少女动作艰难，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便从怀里爬到背后，不至于影响她的行动。
目光下移，落到下方聚集在一起的十多个巨大的机械人身上。
这些机械人当中，大多数是人型机械，只有一小部分为兽型。但无一例外，全部高达数十米，而且一身钢甲刀枪不入，白衣少女无往不利的白色光刃能量攻击，都无法伤害其分毫。
张凡知道，就算他们飞到了天涯海角，但只要还身处于这个机械城市，只会引来更多的机械人。
为今之计，唯有拖延时间了。
事实上，他们每去一个地方，到最后都唯有从虚空裂口逃走一途。不过，虚空裂口也并非没有限制，无法频繁使用。
张凡计算过白衣少女撕开虚空裂口的时间间隔，然而到头来完全没有头绪，每一次的间隔都完全不同，而且毫无规律可言。
然后他开始联想这一路走来，白衣少女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最终才得出了一个结论。
想要撕开幻境的虚空裂口，势必要先聚集足够的能量。
而收集能量的办法，无非就是杀死足够的怪物。
豆大的汗珠从白衣少女脸上冒出，不断的滑落下来，头发和衣服被浸湿了，张凡看着觉得心疼。
心想，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身上多了个包袱，行动大受限制，白衣少女也是第一次进入机械城市，想不到这里的机械人，居然会如此难缠，普通攻击对它们根本无效。
“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放下去才行，否则两人都要命丧于此。”
白衣少女如此想道，忽然，她感觉身体蓦然一轻。
然后她低头，看见他面带微笑的对自己做了一个口型，然后翻身，往体型最大的机械人的方向，不断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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