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地说：“晨老师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下回再有事，你直接找我，我怎么也会挤出时间给完成的。”
我忙说：“哎，你别老觉得欠我的情啊。你有今天，主观努力才是主要的，机会靠自己把握么。这一阵子你总跟着剧组，觉得怎么样，收获大么?”
“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也看到不少不想看的东西。这么说吧，这个影视圈，我看咱们一般人，还真不是那么好往里去的。”
他好像挺有保留，稍停，又低声说：“有个事，我想你也该知道，对你和剧组打交道兴许能有点用。”
我静待他开口，不料他半天没说话后，突然问：“晨老师，你知道什么是潜规则么?”
我心想，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呢?便说：“现在好多行业都有潜规则的。”
不料他却好奇地问：“真的啊?我以为只有这个影视圈才有呢。那你在媒体待过，他们的潜规则是什么呢?”
“做采编的，决不能给自己的广告大客户找麻烦，爆不利的料，懂吧?”
凌吉当然一点就通：“懂了，那就是和自己的金主过不去。”
“这还不够，你还要对那些不上自己这里来的广告大客户有机会就打压，他们要是明白，就会主动来找你做广告了，这就等于在你这里花钱买了份保险。这就叫：对待自己的客户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非客户要像严冬一样无情。”
他笑起来，“哇，这个潜规则可够厉害的了。啊，有点扯远了，我说的是这个影视圈，演员要上位，就得傍导演，这个就是他们的潜规则吧?”“是啊，貌似这个潜规则人人皆知，都快成明规则了。”
第85章 大热门(中)
“他们剧组招聘群众演员，只招女演员，这事晨老师知道不知道?”
我心想，这个小凌说话也太谨慎了，这么半天还没把事儿说到关键点。
“知道，不是因为要演军妓么，当然招不到里面的虚拟角色来演了。不过，我听说他们在里边拍一些小场面，倒是就地招人的，男女都有，报酬一把一利索。战争场面一些近景单独拍摄的士兵，也给了另外的报酬。不过，这其实都是咱们出的钱，他们剧组哪有铜钱啊。再说，他们认为已经一次性地付给了全部费用。”
“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你也知道。那，你知道钱总的女朋友也来应聘的事么?”他小声地说，似乎还挺紧张。
这下子我的神经也高度集中起来了。
这事我当然知道，她报名时我就在跟前，后来在基地也见过一回，当时还奇怪，她不是不想演那么个角色么，怎么还跟到里面来了，而且还是混在那帮正式演员堆里呢，难道说——
“我见过她报名，还跟她说了角色的事，没想到她还会来。你是说，她被‘潜规则’了?”我忍不住，急切地脱口而出。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他很谨慎地说，“你知道，我那回照了张相，就是钱总、公关部苍主任和凤姐在一起那张，给钱总惹来了麻烦。我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正好苍主任又让我再找下田小姐，把当时情况解释下，说这完全是误会(我心想，小苍做事可真细致啊，怪不得能把这事给挽回了)。所以，我也算认识田小姐。
她那天来了，看到我在剧组里忙活，就跟我说能不能介绍她见见导演。
我想这有什么呀，反正她又不是演员，可能就是想认识下大导，要个签名什么的，脸上光彩光彩。她是老板的女朋友，我能不帮忙么，就领她去见了陈导，不过没介绍说她和钱总的关系，人家自己还不会说么。其实也就是引见一下。我觉得已完成了任务，就先走了。
过了一天，进到系统这边，我见她到了演员堆里，还挺奇怪的，就问助理们，谁知几个人都笑，说这不是你给介绍来的么，怎么还问我们。
接着就是那些——让人挺不舒服的‘潜规则’玩笑。
我一听，我这成了什么人了，赶紧联系钱总，告诉她小田的事。
第二天，我就再没见她来。
我策略地打听了下，原来她已不辞而别了。这时，剧组的人好像才知道她和钱总的关系。有一个助理说听到了她和导演的几句谈话，那个陈导是向她暗示了潜规则那些事，可能她不在圈里，根本不明白，大概还以为就是亲吻搂抱这些事，就算为艺术献身了，就答应了，说到时肯定没问题。
陈导就答应让她演个虞姬的侍女什么的，还有几句台词呢。陈导肯定也不知道她和钱总的关系，要不再怎么‘色’，也不至于把手伸到合作伙伴女朋友的身上吧。”
这个小凌，到底还是缺乏点社会经验，不如我那么“狡猾”，又不知道钱、苍、田三人的“复杂关系”，所以轻率地就引见了她，不过最后还算机灵，赶紧补救，否则差点又大大得罪老板，远超上次呢。
我这才恍然想起白天的事，钱智商虽然来了，可是连陈导的那个房间都没进，是啊，现在两人心知肚明，见面可就尴尬了。
当然，现在有公事维系着，两人不至于来一场决斗，现在毕竟不是中世纪，又身在最讲究和谐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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