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虫脾气上来了:“哟呵,威胁我?就凭你?”
王竹华的神色黯淡下来,低头不语。宫主任和姜志武都是用心深刻的人,一时间骤然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萦绕在几个人身周,都有点不寒而栗,却也搞不清究竟为什么。
“五十多年前我被人骗了身子,生下了一个儿子。然后被人一直嘲笑,并拿着这件事不断地排挤我。但我绝不是能让人随便欺负的性子,所以我忍辱负重,最终在三十年前,控制了整个‘白新月’。”
“白新月?”宫主任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懂,但”白新月”这三字还是知道的,这不是当今世界四大恐怖组织之一吗?而且还跟”全统”、”自然之子”、”众神之戒”一起组成”绿色家园”联盟,对抗钢谷。这疯婆子神神叨叨地说这些干什么呢?是不是被王树林气得太厉害,彻底成了精神病了?
“接着我就干了一件最狠毒的事情作为对那个负心汉的报复。我让他毫不知情的亲生儿子追杀他,父子相残……虽然负心汉死了,可我并没有多么痛快。相反,我的儿子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开始恨我,并且渐渐攫取了‘白新月’的最高权力,将我也慢慢排斥,边缘化……甚至最后他想要处死我……我只能逃了出来,远离我的故乡……”王竹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可这声音却比之之前她一直给大家的印象声音温柔了许多,如果光听声音,几乎谁都会相信这绝对出自一个美女之口,三个男人大为诧异,隐隐有些害怕,惶恐不安地瞧着她。
“我最终还是去了那个负心汉死掉的地方--云口市,在那里隐姓埋名,当了一名老师。虽然我承认,我还是放不下他才去的那个地方,但也有别的原因:那里属于‘全统’的势力范围,他们永远不会想到,‘白新月’曾经的头号人物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叫‘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擅长易容的人,更擅长控制别人的视觉,我可以变成数以万计甚至更多的‘别人’,每分每秒都能能在熟人的面前经过,而且让他们无法认出我。就这么过了十来年,十来年虽然对我这种人而言只是弹指一瞬,但总算也略微抚平了一些旧日的创伤。可本来我已经波澜不惊的心,又像是突然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让我的爱和恨又重新浮出水面……”
她的目光渐渐由迷*离聚合出一份凝然沉醇,湛然如水,隐然精芒闪现,之前撒泼乖戾的形象完全被颠覆了,”我见到了一个叫王树林的学生,跟那个负心汉长得非常像,如果不是他又笨又傻,跟那个负心汉的风度翩翩风流倜傥大相径庭,我简直就认定他俩一定是父子!虽然解禁者的儿子不一定必须也是解禁者,可王树林跟余傲的差距也太大了,但我还不放心,一定要试试他。我还擅长催眠别人,意志坚定的人我都能同时催眠一大群,更何况一个傻啦吧唧的小屁孩。可他在无意识时的谈吐里没有挖出任何关于余傲的记忆,慢慢我就明白,他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可即便我知道他是无辜的,我也不愿意整天面对这张我曾经爱死,也曾经恨死的脸!我恨!我无法形容那种巨*大仇恨!所以我用各种方法折磨他,虐待他……他的家长是一对同样老实巴交的傻瓜夫妇,不但不敢来找我理论,反而来央求我对王树林好一些。我就更加恨--难道你们就是无辜的吗?你们为什么要生出一个跟余傲样子一样的孩子来折磨我?而且他还偏偏像极了你们,蠢头蠢脑!”
竹节虫想要悄悄去莫门把手,王竹华的食指和中指向前轻轻一弹,三米之外的金属门把手铮铮作响,摇晃得十分剧烈,随即脱落。竹节虫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宫主任和姜志武也面无人色。王竹华淡淡地笑道:“我们迷幻一脉的解禁者并不擅长格斗,力量远不如修气一脉的解禁者。但是我在白新月组织内也算是数一数二,对自己的内力也有相当的自信。我虽然不知道王树林有什么奇遇能得到那么巨大的、甚至比我还深厚的内力,但他并不会运用,我要收拾他的话,还会跟他那悲惨的童年一样的结果:‘秒杀’。刚才我只用了一成力,不然我能马上拆掉这层楼。我希望你们尊重一下辛勤的园丁,我在讲课的时候,别东张西望地乱走神乱插嘴,不然我可要进行严厉的‘体罚’了。”
三人胆战心惊,连喘*息声也都变细了。
“我这辈子只被余傲碰过,其他时候隐居在普通人的社会里从事各种职业的时候也结过好几次婚,但那都是用我擅长的迷幻术迷幻了有名无实的丈夫,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跟我的做*爱都只是幻觉。我除了隐居,也在到处寻找那些‘未来有可能对女性不利’的男人们,当然,这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讲不清楚,你们也听不明白。总之我需要远距离催眠一些人暗杀我想要杀的人,这会耗费我不少的力量……这使得我有一次内力损耗严重,最终露出了破绽。我上一个丈夫很愤怒,就要把我告上法庭,说我用催眠进行家庭冷暴力。我现在被钢谷、白新月共同通缉,又在全统的地盘上,怕事情闹大就再没有了容身之处,只要随便出去抢了一笔钱给他,封住了他的口,只是跟他低调地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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