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来自遥远星域的同胞勇士。”
帝国皇帝的声音很洪亮,说话时却稳坐在大殿中央纹丝不动,在联盟这是不礼貌行为,这与职位高低无关,要么你不见,要么就要体现出应有的礼貌,否则就是给别人一个看轻自己的把柄。
但是在这里,皇帝的傲慢仿佛是天经地义。
秦关没怎么在乎这个,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游强,低声问:“我该怎么称呼了?”
他知道这皇族姓魏,但显然此时不能以姓氏称呼。
游强不动声色,几乎连嘴唇都没动,声音低得只有秦关能听见:“称呼陛下。”
秦关释然,再次转向皇帝:“过誉了,陛下,和那些战死的弟兄比起来,我很惭愧。”
帝国皇帝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不需要过分谦虚,你拥有最高级别的荣誉之剑,就配得上勇士这个称呼。”
“荣誉之剑?”这个词对秦关来说很陌生,是指自强剑吗?
帝国皇帝道:“没错,我见过你的代理指令长,她手上拿着你的剑,你也许对我们种族、祖先的一些传统不太了解吧?”
秦关点头承认:“知道得不多,请教了。”
“嗯。”帝国皇帝站了起来,比秦关想象的更高大,也许作为统治核心人物,形象也是很重要的因素,“曾经,我们人类占据了这个宇宙,这些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但你可知道我们这个种族为什么可以延续至今吗?擅长战争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剑就是一种精神的代表,其实它的实际作用远不如所代表的意义。”
秦关很明智地没有说话,皇帝继续道:“我们是一个尚武的种族,因此我们的文明才能出现辉煌,才能延续这么多年,现在,又到我们发挥特长的时候了,没有人会和你谈和平,只有适应战争的种族才有资格存在下去,剑就是武力的精神代表,在人类的辉煌时期,每一个军官都有相应的佩剑,那是身份的象征。”
“佩剑就意味着荣耀,所以叫荣耀之剑,但荣耀必须有相应的作为,我们还是一个讲究品德的种族,没有相应的荣耀,哪怕给你更高级别的佩剑你也佩戴不下去,军官佩剑一共分为九星,而你这把自强剑没有星,这是一把王者之剑,我们的种族崇尚英雄,鄙视软弱,所以只有真正的王者才有资格佩戴你这把剑。”
秦关还是一言不发,但听出这皇帝似乎另有所指。
“现在你明白了吗,在我们祖先的思想意识中,这种荣耀比任何身份都有分量,你拿着那把剑,就该想想自己是否有相应的作为,那剑是你的,所以我就应该尊敬你,但你自己想想,配得上那把剑吗?”
秦关笑了。他想自己明白了这皇帝的意思。看了看周围。就说:“你说过,我们是一个崇尚武力的种族,你这里每个人的实力都超过我,应该很容易逼我就范吧?我想那把剑现在就在你的手中。但同时你别忘了,我们还是一个讲究品德的种族,这也是你说的,所以必须讲究一个名正言顺。所谓资格,需要一个评判标准。”
“我是帝国皇帝,我的话不足以作为标准吗?”
“我了解过,你这个星域很大吗?你也许不知道,我拥有的,不比你少。”
秦关此刻的气势完全变了,在游强看来,他此刻已经跟帝国皇帝完全平等,这种感觉不是无端出现的,只有真正身处高位的人。才有那个底蕴。秦关当然有那个底蕴,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一个星域的主宰者,并且不用任何暴力手段,那里的人民都服他,不管是不是机缘巧合,他做到了。
“你觉得自己有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皇帝在自己的皇位上藐视秦关。
秦关就仿佛宇宙一样辽阔而深邃:“我觉得我可以和任何人平起平坐,其实我也是这么做的,只在工作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区别,咱们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想要希望号?”
帝国皇帝顿了一顿,然后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显然他指的是秦关以外的人,这些人立即就退得一干二净。
在另外的地方,秦关也拥有这种权力,他自己也知道平起平坐只是一种理性化的愿望,其实很多人都不可能平起平坐,不公平就是最大的公平,人人一样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皇帝走了下来,和秦关面对面:“我实力比你强,自己出手对付你也很容易。”
秦关笑道:“希望号还在我的控制之中,我不移交,你永远得不到。”
“那么你怎样才肯?”
“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我是为了自己,那么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早放弃了。”
秦关心中坦然:“我完全可以在一个庞大的星域里,拥有和你一样的权力地位,而希望号带我到了这里,却从来没让我看见过希望,说为了人类的未来也许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事实正是如此,在异族的压迫下我没有心情享受如同你的那些权力地位,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泡影,必须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我做了。”
“如果我们比你更适合带领希望号呢?”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希望号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证明这一点,不要把我想得多么伟大,为了种族就是为了我拥有的一切,只不过这次自私与无私达成一致了,关键是你们可以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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