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西诺叹了口气,“泰伯斯伦特人辉煌了几百万年,自然有优越感。我来之前就交代过,不要拿泰伯斯的一套去衡量山头星伦特人,说话要注意。代表们不以为然,结果出事了。我从政时间短,说有些话的分量不足。其实我最开始建议把泰伦省设在中洲,而不是伦特洲,泰伯斯联盟高层觉得帕图帕塔威国系支持我们,马萨布布威国系只有五百多万人,应该可以轻松吃掉。只要同化马萨布布威国系,泰伯斯联盟便能在山头星李家族中获得更大的权限,可惜他们没有考虑过威国系的特殊地位。纯血威国系在山头星生活了两千多年,数十代受的都是山头星的教育,关系广泛,不可能对泰伯斯有很多的感情。”
余哲嘿嘿一笑,“母神善用同化策略,山头星同样有超级高手,庄老师很喜欢很擅长同化策略,而且替人想得很周到。”
里西诺一怔,“真的吗?我拜访了他五次,总觉得他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不怎么关心政治。”
余哲说:“他对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的职业和爱好很特殊,AI架构师加系统工程师加高级修理工。我们常用的政治策略在他眼里只是技术,抑制系统混乱和提升系统运行效率的综合技术解决方案而已。我来山头星前,母神让桑古老头问庄老师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现在彻底理解了,山头星物资充沛,生产能力远超实际需求,泰伯斯伦特人太少,而且有缺陷,抵御意外风险的能力不够。庄老师的修理癖好发作,和禄杜合作在卡班巴培养了一批带有威国系特质的伦特人,然后送到泰伯斯。伊艾弗人背后没有强大生命,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只有级别勉强够得上的禄杜能操控生命能量场,卡班巴人频繁到泰伯斯,带去的货物却不多,可以作为间接证明。大威国系的成员完全符合母神的要求,没有后门。”
“那技术援助和数千万套武器装备呢?”里西诺问。
余哲说:“修理哪有只修一半的道理,修理成果也不能让人毁了,再说还有尤劲老师的成分在内,庄老师必须照顾他和阿格纽高层的情绪。对了,威国系总部以前在帕图帕塔,大量的援助帕图帕塔能直接受益,而且不会引人注意。我敢肯定,宗人府在帕图帕塔有特工。”
里西诺沉思半晌,“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爱好,还是复合的?”
余哲不以为然,“只要是智慧生命就有爱好,无论强大生命还是弱小生命均是如此。强大生命中,别的不知道,母神喜欢写书和收养流浪种族,孟坦人十有八九是她以前收养的,不是创造的;禄杜喜欢造型别致的小木屋和培养生物,卡班巴物种之丰富不逊于泰伯斯;普罗托老狗好战,普罗托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太空旅行和战争中度过;克洛赫卢神喜欢训话和挖掘洞穴。弱小生命的爱好更是千奇百怪,伊艾弗人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桑盖人喜欢什么都不是的舒非来仆海宰,还喜欢磨石质工具。伦特人喜欢的玩意也千奇百怪,比如我,喜欢做饭、探险和训练新兵;你喜欢喂养洛克索和努斯埃鸟,而且偷偷摸摸的,还有,喜欢吃库迪衣,几乎没有伦特人认为库迪衣能吃,而你在森林里总是叼在嘴上。嗯,还有…”
里西诺连连摆手,“不要再说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去情报部任职太可惜了。我走了,忙得很。”
天才诺落荒而逃,估计还有别的隐私。迪娅卡连声追问,但余哲一声不吭,只好说正事,“威国系妇幼医疗基金会正在募捐,希望收入高的族人捐款,以应付急剧增加的公共卫生支出,各大医院的孕妇病房都不够用。另外,公共幼儿园的开支也在增加,财政局压力很大。”
余哲很惊讶,“现在新生儿很多吗?”
迪娅卡点头,随即满脸的红晕,“我们家快要多一个了。”
余哲傻笑一阵,“多久了?”
迪娅卡说:“四个月,离生还早着呢,我们捐多少?”
余哲想了想,“五百万吧,钱闲着是浪费,庄老师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
迪娅卡清楚家里的收入,没有反对。夫妻二人上到二楼书房,拿出读卡器接入网络。两张山牌读过,输入数字,很快转款成功,同时出来一个可以查询捐款详细去向的识别号。迪娅卡抄下识别号,放到家用账簿里。
余哲嘟哝了一句,“山头星的花样挺多的,捐个款还整这么多的名堂。”
迪娅卡笑道:“庄老师生活的年代,地球乱,他什么样的丑恶都见过,所以设定很完善。不说了,我要上班了,医院的人手不够。”
余哲送别老婆,带着儿子和肥猫到处逛。他只有练功的时候才能坐得住,多年的习惯,不逛不舒服。小哲大了,不喜欢跟着老豆,除了旅游的时候,很快和同龄人混在一起,将老豆抛到一边。老豆习惯性地坐到常坐的石凳上,开始发呆。
山阳府显然已在伦特人的生育问题上取得了突破,对一直支持山阳府的威国系下足了力气,研发的综合解决方案副作用很小,而且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还有机会弥补,估计花的时间不短。辛巴是学医的,熟悉研发进展,所以才有“我们有能力独立建国”的豪言壮语。山阳府的思路开阔,至少接触过四五个文明的研发成果,比闭门造车的泰伯斯进度快很正常。这对泰伯斯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山头星伦特人独立建国,背靠山阳府,泰伯斯伦特王国对小哲来说可能真的只是祖籍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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