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默算了一遍，发现李家遭到袭击时，盛字辈最大的也不过三十五左右，华字辈都是小孩子，由此可见伊艾弗传言的李家第四代不规矩有恶意诋毁的成分，他们看到李家势弱，明摆着欺负他们。盛字辈的行为难说，但华字辈的年纪都很小，说小孩子不规矩很过分。老头对付敌人，向来有规矩，不会玩刺杀小孩子来搅浑水的把戏。威森科技当时的管理层和李家的关系圈恐怕都干净不起来，李家再过分，难道用得着把懵懵懂懂的小孩子都杀光吗?用卑鄙的手段行所谓的正义之事，本身就很荒谬。当年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起旧怨，借李家大肆扩张之机，斩断他们的手脚，人杀多了，便想灭族。这些不干净的人现在估计大部分都跟地球后裔有血缘关系，所以地球后裔很少提及长辈的恩怨。他们说给自己听的只不过是一面之词，谁都知道自己和瓦利卡马与老头亲近。
老头是个聪明人，宗人府调查后，他对地球后裔不怎么上心，跟这种局面有关。对他来说，这种后裔不要也罢，反正国泰民安四系有的后裔。正义者联盟和义子系应该是老头钓鱼的工具，他想报复，但得有理由，所以故意给伊艾弗制造了可乘之机。地球后裔中，除老二老三和老八老九的后裔达到了他的要求，其他的都是他钓鱼的饵料。因为他的失误损失惨重的老五和老十后裔都找到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接见地球后裔团时，老头看起来很高兴，但应该是装的，时间改变了一切，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很少吃瘪的聪明人落到如此境地，没法高兴。他对袭击案表现得很开明，很机器，但不符合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原则。他现在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法像当大势力领袖时那样开明。
出发的时间到了，余哲没有再想，招呼锡尔图和尤塔妮跟着其他人一起出了门，四支特战军今天负责外围警戒，守备军则全体放假休息看转播，现在没人能翻盘，特战军执勤足矣。
连城体育中心主体育馆是孪生双馆，每座可以容纳近三十万人，家族大会在东馆，会场已经改造过。宗人府的工作人员很早就入场安排，位置都已经定好，数据可以通过网络下载。
“我今天是老祖宗的跟班，羡慕不?”尤塔妮突然作小儿女状。
余哲悻悻然，“老祖宗居然不掩饰亲近程度，太过分了。”
锡尔图插嘴，“你太高了，跟着老祖宗会喧宾夺主。”
余哲很尴尬，使出惯用的转移话题大法，“老祖宗的安保怎么解决?”
尤塔妮神情肃穆，“今天东馆内没有机器人，都是人类。老祖宗的随员共有八人，兰芝和兰英领头，宗人府总管卡莱米和李六合将军陪同，瓦利卡马和我紧跟，你和锡尔图殿后。”
余哲晕乎乎的，“就我蒙在鼓里，老祖宗不信任我。不对，不信任不会叫我当随员，都怪我来的时间太短。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塔妮解释，“兰芝和兰英进宗人府前是宗庙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锡尔图以前是老祖宗的书童，李六合是长房的纯血后裔，卡莱米不知道是什么人。至于我，嘻嘻，老祖宗到处旅游总不能没有跟班吧，否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和辛巴跟了他二十多年。后来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把我们赶回来交给尤劲老师看管。我们玩的时间太长了，心都野了，别看辛巴是全才，但没有一样是顶级水平，而我，呵呵，坐不住，喜欢旅游。”
余哲听完盯着锡尔图，“你太过分了，居然一直瞒着哦，你不做书童这份有前途的工作，莫非觉得当军官很有乐趣?”
锡尔图脸色泛红，“我小时候特聪明，考进了山头星专门培养天才的艾尔塔学院。老祖宗醒后，宗庙管理处给他挑选书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击败其他人，成为六人组的成员。老祖宗教了我五年，说我沉稳有余，灵活不足，结合特长和爱好，更适合当军官，而不是研究员，所以我进了马萨布布军团锻炼。少年老成不一定是好事，天才少年如果脱离大群体，长大后没几个是真正的天才，不能揠苗助长，艾尔塔学院在我们之后再没招过少年生。六个书童中我最差，没拿到毕业证，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经历。”
“艾尔塔学院在哪?”余哲有些好奇。
锡尔图很诧异，“你不知道?山头星几乎人人知道，就在宗庙南边的宗人府。那群建筑平时空着，闲着是浪费，不合山头星的理念，宗庙管理处于是将艾尔塔学院的教学场所设在那里，就近利用宗庙的大批实验室。艾尔塔学院是山头星精英云集的地方，不会比泰希卡差。老祖宗说关键技术的突破得依赖天才，不是人能堆起来的，所以沉睡前设立了艾尔塔学院，一直是山头星的最高学府。取名的原因估计一是纪念死掉的艾尔塔，二是堵住卡勒斯人的嘴，可能有更多的目的，最主要的应该是这两条。”
余哲恍然大悟，“我就说老祖宗不可能没有准备，原来宗庙管理处和艾尔塔学院才是他控制山头星的工具。”
锡尔图有些不悦，“什么叫工具?没有老祖宗就不会有我们，不是四系部分人胡搞，一个老人需要操这份心吗?覆巢之下无完卵，没有山头星，国泰民安四系迟早会被其他势力吸收掉，大部分族人的利益都会受损。内斗有个限度，超过限度的不能容忍。老祖宗向来不喜欢强迫人，族规里有退出条款，如果族人不想受族规约束，可以申请退出家族，只要符合规定宗人府不会强留。如此宽松的条款那帮人居然还不满足，只能用一个‘贱’字来形容。老祖宗此次出手，有揽责任的想法，不愿家族成员彼此生仇恨。山头星准备周全，东洲、西洲和阿格纽早就全阵以待，就算没有智脑四系，敌人也不可能攻陷山头星，更不要说毁灭了。小小的一颗战略星居然敢放肆，就算联邦的死星过来，也不是山头星系战略防御系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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