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在这个紧要关头戛然而止。
三年。我为自己定的,升到新闻部主任的努力期限也是三年。我能经受这三年的双重考验吗?
7.4
再次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周莫如带来了一小篓“海平月桂”。区元看到新鲜诱人的荔枝,不由得食指大动。周莫如见他一脸馋相,笑了一下,扯下一颗还连着小枝丫的荔枝,纤纤十指,便小心翼翼地剥开了。
荔枝有几种吃法?最简单的,就是剥开了直接吃,当然,还可以加红枣煲成甜汤、腌制成蜜饯、晒成荔枝干、泡荔枝酒……单是海平县一地,便有不下十种吃荔枝的方法。
荔枝有几种剥法?这话一出口,可能会被人笑傻——“剥”就一个字,哪有什么剥法。可当区元躺在病床上看到周莫如怎么肃荔枝时,他差点不能自已。
她拿一张纸垫在手下,先是一小点一小点地抠,不久,整个荔枝的外壳便变成散落在纸上的点点残红。区元正奇怪她为何要这么费劲地剥,要是他,一两下就能让荔枝在手上玉体横陈。周莫如将剥好的荔枝递到他面前,区元伸手想接,周莫如手猛地一缩,又将荔枝收了回去,同时狡黠一笑:“还没好呢馋鬼!”区元仔细一看,果然,荔枝的外壳虽然剥去了,还被一层白色的膜裹着。平时大大咧咧吃惯了,都是三两下便将荔枝剥光猪,哪曾想到荔枝的壳跟肉之间,还有一袭“内衣”隔着。
周莫如左手两指将只裹着“内衣”的荔枝捏住,右手拇指的指甲在荔枝的腰部轻轻划了一圈,荔枝的“内衣”,便一分为二了;接着,她右手拇指和食指轻捏着荔枝“上衣”的边缘,轻轻地向上一掀,荔枝的“上衣”便翻了上去,遮住它的“脸”;周莫如盯了区元一眼,两指再如法炮制,荔枝的“亵裤”也被褪到了最下面,中间露出来的,便是晶莹圆润、吹弹得破的荔枝肉了……
区元目瞪口呆,原来荔枝还有这样香艳的剥法!
周莫如提着那小枝,将几乎全裸的荔枝伸到区元面前,一颤一颤的。区元张开嘴,唇在即将碰到诱人的果肉时,却硬生生停住了。他强咽一口口水,把欲望压了下去。
“你说,它像什么?”周莫如调皮地看着区元。
区元哪曾见周莫如这么娇柔过,差点消受不了,只好再咽口水,艰涩地回答:“像……像你。”
“胡说。”周莫如装嗔作怒,将荔枝朝区元嘴里一塞,便别过脸去不理他。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它将一只灯笼,行了吧?”区元从嘴里拿下荔枝,笑着将荔枝的上下两件“内衣”剥了个干净,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久违了的甜蜜感觉,在区元的口腹和整个病房之间弥漫着。他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感谢那条毒蛇,要不是它,他现在很可能已回到广州,继续在各种突发事件的现场穿梭。
看着近在咫尺的动人身影,吃着周莫如剥的荔枝,满嘴流蜜,区元心里想的,却是一个说不清是苦涩还是甜蜜的问题。
周莫如转过脸来,见区元看着自己入神,脸上不禁飞过一朵红云。“还要吗?”她拿起一颗荔枝问。
区元说:“莫如,我在想,你信里的话……”
周莫如低下头:“三年后,也许我们都忘了对方了。写信时我没想到,这一劫,就在这个月圆之夜来临。”
区元摇摇头:“不,如果我被蛇咬,真是因为你的‘破月’,那么,我的厄运已过去,蛇毒就像给我打了一针防‘破月’的防疫针,你瞧,我耳朵的‘月割’也全好了。你已救了我一命了。”
“不能这么说,区哥,我只是为你赢得时间而已,你还不知道,我们将你送到医院时,医院没有抗五步蛇血清,我通过你们的报料热线,将电话打到你们报社。你们冯主任连忙联系了省医院,拿到精制的抗五步蛇血清,通过航班空运过来。所以,你更应该感谢你们报社。”
“这么说,我们报社知道了我的情况了?”区元焦急地问。
“出了这样的事,我当然要告诉你们报社,不然,要是有个万一……你们冯主任忙得很,脱不开身,但他一天打几次电话过来询问你的病情,早上他又打电话过来,说他已动身过来。”
“是这样。”区元心头一热,又想到一个问题,“莫如,你刚才说,咬伤我的是五步蛇?”
“对,这是医生说的,我也不懂。医生说,我们这里最后一次有人被五步蛇咬伤,还是解放前的事。这五步蛇绝迹了五十多年,你说这邪不邪?”
“确定吗?”
“当然。你还不知道,当时你也许是求生本能吧,那一腿发力过大,那蛇咬中你同时,也被你踢到那块石头上撞死了。我们把那蛇的尸体跟你一起送到医院来,医生绝不会认错的。”
“绝迹了五十多年的五步蛇?”区元沉吟着,若有所思。
一个护士走进病房,沉着脸对周莫如说:“周小姐,有人打电话到我们值班室找你,请你过去接一下。”
周莫如愣了一下:“谁呀,有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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