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恐惧吗?”古斯塔夫踏出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脚，古斯塔夫走的很慢，但他知道在别人眼里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对其他人而言，他已如烟一般消失无踪。
等来到的瓦恩狄跟前，他慢慢举起伐木斧，然后笔直地砍了下去。
瓦恩狄往旁边走了一步。
“喂!”低下头看了那将地面劈开的斧头一眼，瓦恩狄一脸的不爽。“你竟然敢杀我的女人!”
然后他弓了弓身，狠狠一拳打在古斯塔夫脸上。
“他躲开了!”安琪拉跑过去想把倒在地上的父亲扶起来，但对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开。古斯塔夫慢慢从地上爬起，一边将伐木斧拄在地上，一边在劈啪声中晃了晃头，活动了一下肩膀。
“所以我不喜欢酒……”他说，“可以壮胆不是吗?”然后再一次把斧头提起。“没什么，只是多砍一次。”
另一边，瓦恩狄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他打了几个嗝，扑通一声仰后倒地，竟然发出了幸福的呼噜声。
古斯塔夫耸了耸肩，用无奈的眼神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喂。”他问。“你要不要自己动手?”
这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提着斧头，他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这个时候，街道另一头有声音传来：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古斯塔夫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向胆敢打扰他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岁数和几天前他在二十三街遇见的那个和波尔涅泽在一起的女人差不多，但更加成熟，心的成熟。
一个成长了的家伙?不，还未到那个地步。“什么事?”他冷冷地问。
“那个人，我来杀!”那女孩举起手中的一头被磨尖的铁棍，她正是露西。“他杀了我的爷爷，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所以，我来杀!”
“我杀的人也不少!”古斯塔夫轻笑道。“滚开!”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邪恶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露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强大的执念牵引下，她很快又回复过来，前踏出一步回到原位。
“不，我来杀!”
这激怒了另一边的男人，再次看过去，露西惊讶地发现那男人已不在原位，更不在任何一个她可以看到的地方——那个人竟然消失了。
然后，已失去踪影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距离自己三步之远的地方，锋利的斧头由双手紧握着高高举起，再狠狠砍下。到这个时候，阿基里斯的特训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功效，露西飞快朝后跳开，等站定，手里的铁棍也随即向前刺了出去。
“奇怪……”只是横过斧头轻松挡下攻势，古斯塔夫用力将露西弹开，然后他再次消失，等出现的时候已在露西身后——依然是三步之远。伐木斧自下而上挥动，而女孩则是连忙转过身用铁棍阻挡。
“奇怪的家伙!”看着露西握着剩下的半截铁棍，古斯塔夫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但很快又被凶狠替代了。“你心里存在恐惧，为什么还要面对我?哼，你现在已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下一次，不会再有那三步的距离。”
“那可不一定哦。”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是完全不怕你的。”
“两个人?”古斯塔夫回过头，“而且还耍花招。”
“只要有用就可以了!”一个有着金色瞳孔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安琪拉的身后，“也许是因为封存在里面的是记忆的缘故吧，我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一边这么说着，手中紧握的匕首贴在了小女生的脖子上。
“别乱动，科德曼先生。”
60.十字路口(4)
“别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阿基里斯!”未等古斯塔夫有所行动，露西已经叫喊道。“我们的目标只是那个家伙!”
“对，但现在先得跨过这个障碍。”阿基里斯冷静回答。“我说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帮住你。你心里的仇恨太大，如果不能亲手解决，根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是那个女孩和这些无关!”
“不，她和这个人一起的!哎!别过来，听见了吗!听着，我也不想伤害这个小姑娘!只要你把那家伙让给我们，我就把她还给你!”
“阿基里斯!”
“没用的……”两人正争执不下，被挟持着的安琪拉却突然开了口，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分明。“你们一点也不了解科德曼，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为谜语做出注解的是古斯塔夫。说话的同时人已到了跟前，锋利的伐木斧夹杂着血腥味道径直砍下——竟然毫无顾忌——攻击已然接近，金发的小家伙松开了手，飞快地将安琪拉推开，同时自己也朝另一边滚了开去。
四十四街死寂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就在两个孩子退开的同时，古斯塔夫的伐木斧也在半空停住了。
“被摆了一道!”打了几个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恨恨盯着对方。
“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古斯塔夫转过身，举起斧头，“还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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