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长的原因，我最为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他将笛子举到嘴边。“答案到底是什么?或是是这个问题吧。”
“你心里在想什么?”皮埃尔微笑。“是杀死我?还是夺走我的笛子?”
“别蛊惑我!”古斯塔夫握着伐木斧的手放了开来，然后人也一屁股坐下。“好罢，波尔涅泽!你是个狡猾的家伙!你想怎么样?谈判吗?我事先说明，要我放过那个家伙是不可能的。”
“恰恰相反。”皮埃尔笑道。“事实上，我们也在找他。不过，现在我们的理由似乎已经没有了。”他看了露西一眼，继续说道。“但是，你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那位美丽的小姐呢?”
“做梦去罢。”古斯塔夫骂道。“那家伙杀了伊丽莎白!”
“他杀了我爷爷!”露西喊道。“还有其他的许多无辜的人，我必须亲手了解这一切!”
“我杀的人也不少，波尔涅泽也一样!有本事你把我们都干掉。”古斯塔夫冷笑。“不过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必须，必须亲手了结这一切!”露西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瞳孔也变得更加苍白。“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想杀人罢了，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我说，你们冷静一点。”皮埃尔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冷静下来。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法。”
“你白费力气。”古斯塔夫嘲笑着说，朝身后挥了挥手。“安琪拉，过来!听听这个蠢货会说出什么蠢话!”
但没有回应。
“安琪拉!”他再喊了一声，同时转过头去。果然，身后空荡荡的，除了地上那具妓女残缺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安琪拉不见了。
更重要的是，瓦恩狄也不见了。
古斯塔夫这才想到问题所在——那废物本已在极度的恐惧下丧失逃跑的意识，但刚才……他很清楚那只魔笛的能力!
“你干的好事!”古斯塔夫大吼，身形瞬间消失，等出现时已到皮埃尔跟前，再一拳将对方狠狠打倒在地：“你把他的意识唤了回来，而且，他把安琪拉带走了!”
另一边，阿基里斯没有理睬这一切，只是朝着街道的某个方向飞快的奔跑而去。
“在那个方向吗?”回过神来，古斯塔夫再次化身为利鬼，拾起斧头便紧追了上去。
“千!”而露西，她朝着千点了点头。“谢谢!”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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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真没用……”从地上爬起来的皮埃尔显得很是沮丧：“本想帮一点忙，谁知道却越弄越糟。”
“没事的。”一边将对方拉起来，千小声安慰说：“刚才如果不是你的话，阿基里斯和露西可能已经死了。比起这个……我很担心露西，虽然她还活着，但她的眼睛……”
“我很抱歉。”皮埃尔轻声道：“血液，死而复生，白色的瞳孔……还记得我说过吗?吸血鬼并不存在，一定是某个拥有刀的人。”
“但我错了。”他抬起头看着千。“露西的身上，即使是现在也听不见任何有关刀的声音，那是因为……”
“……因为她就是刀。”
61.十字路口(5)
在与那个少女相处的时日里，阿基里斯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的朋友，罗亚的刀现在正为露西所拥有。准确的说，那刀是在露西的身体里，与血肉融合为一体。
至于这把刀为什么会进入体内，为什么会变成看不见的凶器，又为什么会使得持有者化为嗜血的恶魔，这些问题阿基里斯并不在意，他所知道的仅仅是自己喜欢露西那对白色的瞳孔，只要看着，就仿佛罗亚还活着一般。
他知道那个女孩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是吸血鬼，那么，如果要报仇的话，杀死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知道，但无法接受。
那不是露西的错!阿基里斯这么认为：她是吸血鬼，的确是，但那又怎么样?吸血鬼袭击了许多人，但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人不是吗?如果要怪，就怪那个叫瓦恩狄的男人好了!是因为那个家伙把干涸的躯体砍成了碎片，遇害者们才完全死去，才从失去血液的活着变成实实在在的死去。
露西需要的是只是一个台阶，一个可以将她从极度自责中拯救出来的理由，或者借口!阿基里斯相信这一点，他相信，并坚持，并努力地去促成这一答案的出现。
“只要她可以亲手杀死那个人……”转过头看了身后紧追不舍的人一眼，阿基里斯的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露西姐姐就能活下去!”
事实上，古斯塔夫早已觉得情况有些古怪，而现在那孩子的回头一笑更使得他确信无疑，又越过一个路口，他放慢了脚步，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那个女人没有追上来!”看着对方折返，他冷冷地问。“你不是想让她亲手杀死那个人吗?为什么她没有追上来?”
“因为不在这个方向。”阿基里斯笑了笑。对方发现得比预想中要早，但有这个空挡便已经足够。“我只是朝着这个方向跑而已，可没要你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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