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捡起剑。剑光摇曳着,并不刺目,让人想起风中的烛。
***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火在燃烧着,整个房子,和那古老的苍松也很纷乱地横躺。默念着那古老的诗,他走进屋,在火焰中只取下那把古剑。灼热的剑。
白衣胜雪,正好炸弹爆炸的风卷起来,于是衣袂和剑穗就霍霍然地舞如流云,如一个古老悠远的梦境。
***
穿过废墟,他看见银鹰也倒下了。那两个天剑的女孩子已委顿地被押在天狼军的手下,她们只是碧空中高翔的飞鸟,当被削去翅膀时在陆地上几乎毫无力量。
天剑,那个有着一切奇迹的名字。曾经……他几乎要成为他们的一员。可惜……
“只赢了两场啊。”那首领的目光环视惊悚的人群,“让哪一半活下来比较好呢?”人群开始被他的目光驱使而奔逃,却被激光一个不漏地挡回来。他喜欢看他们丑恶而惊恐的样子,让他感觉到某种优越。属于皇室近亲的紫天狼的他,自认高贵地不喜欢蓝天狼纵队中的残忍:只不过是低等生物,玩一玩总是好的。
那时他看到了那个少年,雪白的衣,拿着一柄剑,烟和火中仿佛是一幅古旧的画。不太高的声音清晰传来:“再派一人出来,我和你们比试。”
***
阴翳的天空下,冰冷的剑锋挽出一道清晕锵然入鞘。男孩目光扫过眼前地上完全是做梦表情的天狼军战士,然后望向天空。
“下一个是谁?”
***
当那孩子艰难地打败第二个战士时,两万人的目光全滞住了。
除了美沦美奂而凌厉的招式,那剑中有一种势,一种让人不得不畏惧的势。那还是个孩子,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力量?
他已浑身是血,但那剑锋却依然明亮,风很大,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逼视着高台上的首领。看着他震惊的目光他忍不住孩子气地笑了。人群中有窃窃的私语:“他是谁?”“好象是少年武术大赛的那个冠军啊……怎么没有收入天剑呢?”“够了,别打了,所有人都能保住命了,他说输了就撤出没可说其他军队不来……”
那首领走下来:“你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愿意在我们的统治下作为这里所有人的头领,你还可以为你的同胞争得更多的权利。”
听着首领高傲声音中暗藏的不安,他微笑。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吗?”首领的声音多了一层威胁,拿过自己的剑。
他缓缓抬起剑,每上移一分就要耗费全身的力气。剑上的光缓缓流过似乎沉浸在一个梦中,古老的诗从不断溢出鲜血的口中吟出:“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什么?”首领一愣,那首诗里有某种让人抨然心动的东西。
“侠、客、行。”
***
静,整个世界是一片死寂,只有时不时剑相撞的声音。所有人屏息地看着那浴血的男孩的身影在剑影的惊涛中越来越模糊。
带着恐惧,又带着某种希翼。
也许,等待一生就只为了一个辉煌一个燃烧,天还未黑,而他的眼前只剩下一团模糊而寒冷的黑雾,所有剑式剑诀都已远去,仅凭着本能,凭着最后一丝力量抵挡着首领越来越迅猛的攻击。呼吸沉重得负担不起,故事中的奇迹没有出现,模糊的黑暗中只有剑碰撞时爆起的的火光……他的火要灭了……
强大的震荡一下传来,手上一轻,他的剑被削断,最后一点火光灭了,他倒了下去。
“没有超能力的你,已经够称得上勇士了,”首领走上前,发现那男孩竟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每上升一点就要窒息一样大口地喘气,而剑,未松。滚烫的血顺着只剩半截的剑流下,不知为什么首领略略地向后退:“你已经输了。”
“是的。”很惊诧他为什么还能说得出话,摇晃着,背靠一棵枯朽的大树他挺直了胸膛,轻轻哼着老师曾在最后一节课上的那首歌:“怒发冲冠,萧萧江水,凭栏望……”微笑着,朦胧的眼睛看着灰色的人群,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河山……
他举起那柄断剑,没有丝毫犹豫地让冰冷的剑锋刎上他还很稚弱的颈项。那么多人震惊的目光中热血喷出来,嫣红如火,他感到自己呼地一下燃烧起来了。
两声枪响,两个突然发力想要挣脱的银鹰倒了下去。很快黑暗的视野,他看见那些人的目光。成功了,他心满意足的笑……火呼地一下燃起来了……
首领有些发呆地看着那一切,作为天狼的战士他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但他从不知道卑贱的他们也可以拥有那如此高贵的东西。
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蔚然已泪流满面,她爆开生命的力量挣脱,回手一剑劈下身后敌人的头,跃上高台,将手中的头颅举起,嘶声高喊:“怕什么!超能者的力量数不过几百,普通人也到了十!哪怕一百个人拼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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