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战士都在外面等待。
“将军,我们再监守一下吧。”“是啊,他们只知道屠杀!我们的家……也在后面啊。”“拼了吧将军!”一名军官道:“将军,就算只剩最后一人,日落前我们三团一定能把09高地夺回来,请您不要下令撤离!”有一个没有穿军装的人分开激动的士兵走上,几乎是哀求的表情:“将军,防线后七百万人民请你们守住,给养已送到,我们组织的民兵马上就能来支援。”
“敌人攻势不止这一路。后方大片城市已失守。”薛峰没有抬头。已经有六个天剑的孩子倒在这里了。二纵队人数已不剩一半。太多的牺牲起码给其它地域的居民和军队创造了撤离或转移的机会。
“……撤。”
***
战斗,再一次惨烈的战斗,而每人的心境都已不一样,因为这次不是为了阻截而是逃亡。也许还有一丝安慰,就是即将启动的烈熔。
那不是火,是冰,一种在土卫二发现的细菌能将一切能量转化为热能。
黄昏。一道闪光弹在天空炸开,天剑成功了。然后一个个支队按照规定的次序迅速通过封锁带,尽力做到井井有条。有泪水撒在了这土地上。整个行动可能持续数天,大军团行动只能吸引攻击,只有分散突围。
敌人的包围尚未合拢,数处佯动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在昏暗的废弃城市中,凌云和让茉月靠在自己的胸前,静静地搂着她。“月儿,你和天剑一起走吗?他们可以保护你。”沉寂中父亲的胸膛是唯一的温暖。她摇头低语:“爸,让我和你在一起。”凌云没有再说什么了,帮茉月把头发轻轻梳理顺,再编成小辫……
突然,凌云没有任何预兆地倒下去!茉月惊呼,忽然她从父亲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得令她恐惧的波动,还未成熟,却妖异。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茉月认出了她,瑶光星,海王星手下的人。
“你最多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救他,”瑶光星看着茉月惊恐的表情,“在他醒来之前清除最大的感染者,否则,醒来的人将永远不是你父亲。”
***
外面,天快黑透了。引开敌人后绕回,薛峰跃下残破的高楼,然后其他战斗队员陆续汇合。借着荧光棒的一点微光,他和几个女孩检查着大家的伤亡,然后缓缓抚摩着自己已身经百战的机甲“扶摇”:“不行了,今天差点没把我搭进去,又没有零件,不能留给敌人……毁了吧。”
一位女队员低声道:“队长,吴穹说……说他退出,不再服从安排。”
***
当夜色降临,那孩子踏着泥泞的土地,独自走向已崩溃的战线前方,身后,暗色的江水连成一道乌黑的带。数天大战中难得的寂静。前方,天边一线灰色推进的,天狼军。
家在后面……他不撤!不撤!
没有星星的夜,对方先头部队的推进竟没有一点声音,散开成巨大的圆弧。也许他们已看见,一个满面泪痕的少年,握着枪,在荒芜的废墟上,面对百万敌军的推进,等待。
几点红光,在敌阵中闪了一下,然后如暗红色的水蔓延开去,敌人开始乱了,他一惊,他还没有攻击!
红色周围接触的物体先是无法抵抗地起火,然后红炽就抓住那东西蔓延上去,熔化,变形,成为一根根惨叫的火柱。灭火剂都燃起来,武器爆炸,熔化……整个大地融化为奔流百里的岩浆,军队已不成形!那火光的舌渐渐舔上天穹,空气燃烧了……火魔渐渐吞没整个排布上百里的天狼军和周围的树林、山峦、城镇——还有人的城镇!红一线蔓延开,熊熊地隔断了整个世界!
他惊恐万状地回头,整个世界只剩张牙舞爪跃动的血红,家乡所在的地方,城市的影子在沸腾的空气中像热流下的冰一样化开!滚滚长江在顷刻干涸!天狼军已看不到了,只有火,比千万火山同时爆发更多的火横流!
想逃,可根本迈不动脚,肺都要成灰烬,可他觉得冷得彻骨。那红色已卷上他的身体,自己的手熔化,成为灼热燃烧的液体,倒下,缩紧的瞳仁中,天空的浓云已汽化,燃烧成天空的一只凄惶怪异的独眼,瞪着地面上通红的千里火海……
是要阻止天狼军啊!最后的意念闪过。可这样,可这样还不如投降!
***
太空。
梦中,可怕的灼热突然袭击了星宇,千里火海,是大地的血脉被剖开了,嫣红的血在涌!
火海之上,蓝色的月亮睁着一只狰狞的眼睛……
星宇惊醒,担忧地望向舷窗外的宇宙,是地球出事了!难道是……烈熔?——渊的武器,足以焚尽世界的东西……那么,就算拼了命,也必须尽快摧毁“天殇!”要不,这样打下去,盖娅醒来,收割……绝对不能让盖娅醒来!
看看,那俩家伙哪里去了?三个人在太空里还是很有意思的,没事干和志翔鹰扬聊天,关于宇宙,生命,战争,和平,未来……思想在交锋在交融,都为对方的见解吃惊。这样的日子,很快乐……她站起来,他们两个的房间,都没有灯光。桌上,压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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