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她的脖颈。她查询了通信志,但是它只告诉她霍伊特活着,还在
移动;公共波段上再也没有别的信号。她挪挪身子,重新回到卡萨德
旁边,他们的背部在大风中连成了一堵墙。“咱们去找找他吧?”她嚷
道。
卡萨德摇头。“这个地方得有人守着。我沿路留了信号装置,但
是……”他朝沙暴做了个手势。
布劳恩·拉米亚低头闪进了帐篷,套上靴子,然后又带着她的全
天候披风和父亲的自动手枪重新出现在门口。一把更为常规的武器,
基尔击昏器,放置在斗篷的胸袋中。“那么我去。”她说。
开始她以为上校没有听到她的话。但是接下来她看到他灰白的眼
珠中有东西闪动,于是明白他听到了。他轻轻敲击着手腕上的军用通
信志。
拉米亚点点头,确认她的植入物和通信志都设置到了最宽波段。
“我会回来的,”说完,她便开始朝不断徙长的沙丘跋涉。短裤的裤腿
在静电电荷中泛出微光,电流淌过斑驳的沙丘表面,在银白脉冲的衬
映下,沙子似乎都活了起来。
刚走了二十米远,宿营地就完全没了影儿。再往前走十米,狮身
人面像就巍然矗立在她的面前。但是没有霍伊特神父的踪迹;在沙暴
当中,还不到十秒,足印就可以完全消失。
通往狮身人面像的人口敞开着,自从人类发现这个地方以来,它
就一直开着。现在,它在泛着微光的墙中看起来只是个黑色的矩形。
根据逻辑分析,霍伊特如果是想要躲避沙暴的话,可能是进入其中了,
但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告诉她,那不是牧师的目的地。
布劳恩·拉米亚拖着沉重的步子绕过狮身人面像,在它的背风处
休息了一阵,从脸上抹下沙子,顺畅地呼吸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前
行,循着一条沙丘间若隐若现的被踩实的小径往前走。前方,翡翠茔
在夜色中发出乳液状的绿光,光滑的曲线和顶峰油光闪亮,令人心生
不祥的预感。
布劳恩·拉米亚乜斜着眼睛,又望了望,发现有什么人或是什么
东西在飞瞬即逝的一刹那间在光芒中显出了身形。然后那影子又转瞬
即逝,也许是进了墓冢,也有可能是藏身在了人口处那黑色的半圆中。
拉米亚垂下头继续前进,大风推搡着她,好像在催促她赶着去办
什么重要的事。
军事简报唠唠叨叨地一直持续到了上午十时左右。我怀疑这样的
会议是不是都是一个样子——如背景噪音般的轻快单调声一刻不停地
述说,空气中弥漫着喝了太多咖啡遗留下的陈腐味道,烟味,以及一
堆堆硬面资料和植入物存取带来的脑皮层叠加眩晕——好几百年以来
都不曾改变。我怀疑,这些事在我小时候是不是要简单一些;惠灵顿
把手下人——那些他不带感情却又精湛地称作“败类①”的家伙——
召集到一起,什么都没说,就把他们赶去送死了。
我把注意力又集中到这群人身上。我们身处一间大的议室,亮白
的矩形地毯和炮铜色的马蹄形桌子映衬着灰色的墙面,桌子上摆着黑
色触显,零星地摆着几个玻璃水瓶,色调相当和缓。执行官梅伊娜·
悦石坐在桌子弧拱的中心,旁边是高级议员和内阁大臣,更远的地方,
军官和其他二级决策官沿着曲线依次落座。他们身后,桌子以外的地
①惠灵顿将军在滑铁卢之役前向自己的军队发表的演说中有一句常
被后世引用的名言:我们(我们的军队)是地球上的败类——地球仅
有的败类。
方,坐着不可或缺的助理群,而其中属于军部的那一群里没有人军衔
低于上校,在他们的背后——在那些看起来不那么舒适的椅子上——
坐着这些助理的助理。
我没有椅子。另外还有一群人员被邀请来,但是显然轮不上说话,
我就和他们一起坐在议室后部角落附近的一个高凳上,距离首席执行
官二十米远,离正在做简报的官员就更远了。做报告的是名年轻上校,
他手里拿着一支教鞭,说起任何话来都毫不犹豫。上校身后是金灰相
间的随调显屏导板,身前是任何一个显像井中必不可少的微微隆起的
万象球。随调板不时被云层覆满,变得充满生机;另一些时候,空气
中又被复杂的全息图搅得模糊不清。这些图表的微像在每一块触显板
上闪光,又在一些通信志上方盘旋。
我坐在凳子上,观察着悦石,画着即时的素描。
那天早上在政府大楼客房醒来的时候,明亮的鲸逖阳光从桃色的
窗帘中泉涌而来,清晨六时半是我的起床时间,它们在那时就已自动
打开,刹那间我迷失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脑海里依然还在寻找雷
纳·霍伊特,并因为伯劳和海特·马斯蒂恩而提心吊胆。然后,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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