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告诉你,医生,你的理论并不正确。”杜马略一边细心地检查茉莉的情况,一边说,“群体潜意识是荣格提出的概念,描述的并不是一个具有思考的心智。”
“或许我的用词有点问题。”霍始达苦笑着说,“你说的对,我对于心理学的所知只是皮毛。但是我认为,在那些MU副作用患者的身上,他们的意识现在是统合在一起的。”
杜马略慢慢站起来,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根据这样说?”
霍始达突然在杜马略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一丝敌意。他迅速转过几个念头,简洁地回答:“直觉。”
门外又是一声巨响。杜马略脸色有点发白,喃喃地说:“该死,这声音不对头。”
霍始达忽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他急急地说:“缺少速度,他们就用协调性来弥补!在同一意识的控制下,他们可以将很多人的力量集中在很短的时间段里!”
“我知道。”杜马略不耐烦地拉出贝雷塔的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装好,“假如增援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你希望由我来射杀你吗?”
霍始达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望向他的手a着原始的马桶,属于简易的痰盂,我经过的时候常看见老人将秽物倒进河水,还在河边冲洗,用刷子擦,坚硬的塑料须擦着金枪:“有这个必要吗?我是说,外面那些人的目的……最糟也不过是他们想杀了我们吧?”
杜马略一言不发,打开保险,轻轻吻了吻茉莉的额头。
霍始达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叫起来:“等等!你……你还知道什么?”
杜马略平静地答道:“我只能向你确认的是,落在他们手上的话,可能比死亡更可怕。”
夕暮缓缓的更换着它穿的外衣,
恰好在缘上被一行老树所紧握;
你望着:而原野好像在与你脱离,
一个向天空升上去,另一个降落;
留下你说完全属于哪个也不行,
说像那沉默的屋子,还不那样暗,
说像那每夜幻化而腾上的明星,
又不是如此确定的呼召起永远;
留给你(不可言喻的自己去解悟)
你的生命,恐惧而巨大的,将完成,
片刻被禁制,片刻又像无所不容,
交替在你心里化为石头和星宿。
──选自Rilke诗集 第十七章:死亡力量
Chapter XVII: Superconcious
基地内部虽然忙乱,却仍然有条不紊,如同一只巨大的地下蚁巢。西门诺回到宿舍,舒展身体,让自己倒在床上。
“天啊,我为什么会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宿舍楼里空荡荡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基地里工作着。四周安静得有些压抑,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屋中,仿佛是射入了一个被蛀空的了无生气的核桃壳里。西门诺随手从旅行背包里取出MP3,连接到宿舍里的音箱上。片刻之后,《伊帕尼玛的女孩》的旋律就晃晃悠悠地流了出来。他眯眼望向窗外的蓝天。那片浩瀚的天空向他发出了无声的呼唤——正如蝴蝶在破茧时所听到的声音。音乐托着他的思绪飘向空中。他喜欢飞行时那种飘飘乎乎的自由,同时也享受像条胖乎乎的毛虫般躺在果壳里的慵懒。假如没有外星人的入侵,此时他应该在百慕大的沙滩上一边喝着百佳地一边无聊地翻着星期日版的报纸,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思考李华勋中将交给他的任务。
李中将——这个躲藏在民惯——收集容器,这非职业习惯,而是生活习惯或者说爱好。爱好是种盲目的人生态度,可能生活的客观环境培养并塑造了它主社会中的魔鬼——当年越战的时候五角大楼将他调职果然是正确的。
有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西门默默地向天空伸出双手,仿佛是要抓住看不见的救命稻草。或许是军人当得太久,他已经习惯于接受别人的命令而不是自由行动了。
又是一声巨响。
杜马略盯着房门,朝身后作了个手势:“准备从后门撤退。只要再多支持一分钟就行!”
霍始达应了一声,打算抱起茉莉离开。就在这时,他留意到茉莉的嘴唇在蠕动着。
“一……二……”从茉莉的嘴唇中,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单词。
“三。”
当她数到三时,会议室的大门赫然再度受到了重重一击。
“一……二……三。”
MU患者们撞门的节奏就仿佛是由茉莉指挥着那样。
茉莉与他们同步了!霍始达的脑海中瞬间跳出这个念头。
眼前的局势却不容他停下来。霍始达抱着茉莉,跌跌撞撞地走到后门。
“一……二……三。”
这一次,就在数到三的一刹那,茉莉睁开了眼睛。
茉莉的眼神令霍始达感到陌生。虽然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却完全感受不到那种心灵上的联系。这双美丽的眼睛中所流露出的不再是以往的纯洁无瑕。
随着她睁开双眼,以只有霍始达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三”,会议室的大门也就在此刻被宛如攻城车一样的巨力撞开,轻质铝合金的门几乎完全变形,象纸片一样从铰链处被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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