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就要破口大骂。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可万万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听他的
声音。第二天早晨,我们谁都不理谁,各人吃各人的早饭。然后他就一个人跑出去
了。当天晚上,当地的警察就通知我他已经死了。
“第二天,警察把我带到出事现场,回来的路上又把我带到警察局。当时的情
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警察审问我:‘夫人,请问昨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听说前
天晚上你们大吵了一场,会不会是你听说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一时冲动故意开车
撞死他的呀?’……”驹津轻轻地呻吟了一声:“那么后来呢?”“他们整整审了
我两天,到头来还是因为证据不足才放了我。我把遗体就地火化,然后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啊。他们怎么说证据不充分呢?难道没有人证明你不在现场吗?”“证
明?”贵子回视了丈夫一眼,随即两眼望着天花板,“没有。我那天一个人逛大街、
逛寺庙来着。可警察就是不肯相信。”驹津站起身好似在沉思,绕着沙发来回踱步。
贵子的目光追踪着他的身影。
“我说……”听到贵子的声音,驹津抬起头,猛然停下脚步。贵子的目光里充
满了愤怒,同时也充满了恐惧的神色。贵子的这种眼神,驹津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怎么了?贵子。”贵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丈夫,不声不响地慢慢站了起来
:“想必你也认为穗积是我杀的吧?”惊人的美貌,再加上冷得可怕的表情,就好
似有缕缕冷焰从她身体四周升起。
“别说这种傻话了!”驹津加重了讲话的口气,拥着贵子坐到沙发上。
“那你,”贵子的声音高了八度,“为什么还要说不在现场证明之类的话呢?”
“我不过顺理成章地随便问一句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对了,我现在想的是
另一个问题。”“想什么?”“我在想,除了你之外,谁还可能是罪犯。”“可能?”
“是啊。我们不妨用排除法来试试。首先是与你同住一个饭店的穗积的情人。她怎
么样?”“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对她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肯定不是日本人。
好像是在旅行期间靠金钱临时搞上的,被我发现的当天就离开了。再说她也没
有动机啊。”“什么动机?这种事儿除了当事者本人别人谁说得清?也许他俩发生
了摩擦……不过我们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啊。其次就是高井道了。你第一次见到他是
什么时候?”“上次招待会上。”“在泰国没见过他?他说他在泰国见过你。”贵
子轻轻摇摇头:“我没注意到,不,我确实没见过他。”驹津沉默片刻,脸上流露
出困惑的表情。
“那小子手里掌握着一张照片。”“照片?什么照片?”“一辆小轿车正通过
作案现场。是辆墨绿色的小车……”贵子把握着的拳头抵到嘴唇上,黑黑的双眸里
闪现出奇异的亮光。
“还有什么?上面的人呢?”驹津摇摇头:“看不清模样,只是……”“只是
什么?”“他说如果送到科学警察那儿,完全可以进行局部放大并使之看清。”他
看得出,贵子抵在嘴上的拳头使上了劲儿,同时她的肩部强直,好似想说什么,也
许是因为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所以仍保持着沉默。
“你不用担心,我敢肯定,那张照片是伪造出来的。”然后,驹津好似突然想
了起来似地说道:“对了,这正说明高井道本人就在现场,他完全有作案的可能!”
贵子放下手:“他?可他为什么要杀穗积呢?”“你是说作案动机吗?我现在还不
清楚,不过也许只是我们不清楚,并不等于没有。穗积良文生前见过高井道吗?”
“我不知道。他那个人呀,业务上的事从不对我说。我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个姓名。”
驹津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酒柜跟前。他取出白兰地倒了两杯,返回沙发旁伸
手递给贵子一杯,可手伸到半截儿又停住了。
“你刚才说,穗积整天开着包租车四处乱跑,那么你见过他商业上的朋友吗?”
此时驹津的脑海里浮现出由井提到的湄公产业的岩村太一。贵子并不知道岩村曾来
过东洋福兹公司。也许事后曾听由井说过,但她肯定不知道岩村在公司里散布的流
言。驹津心想,这种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清楚,从来没见过。”“他们会不会是在谈买卖上的事儿呢?穗积想开展
某项业务,正在与对方谈判条件。”驹津本来是在自言自语,想不到却引来贵子出
乎意料的回答。
“是眼镜蛇。”“眼镜蛇?”贵子点点头。一到她的嘴里,就连毒蛇的名称听
起来也格外动听,仿佛是在谈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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