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送灵车远去。
莎莉在一旁骂道,“作为一个女人,你这样做感到非常自豪光荣,是吗?”一
个“女游击队员”听到此话,轻蔑地把中指一伸,向莎莉做了一个表示蔑视的手势。
莎莉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撕下了她的面具。
“我早该料到,你是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阿尼亚!”她说,“喂,
你为什么不对这个艺术界行行好,积积德?你去找一个好小伙,定居下来,彻底忘
掉作画这件事吧!”另一个“女游击队员”走向莎莉,对她动手动脚推推搡搡的。
“一场剧烈有趣的女人之间的对骂!”缪霍特议员站在人行道上欢呼起来。一
个“女游击队员”冲下台阶,揪住了他的衣领,结果双方扭打起来。
在这两派之间,一派是希望那些追求两性自由的人们都被打倒的伦理学家,一
派是赞美妇女的女权运动者。我并不关心谁是赢家谁是输家,他们之间孰胜孰败我
丝毫不感兴趣。汉克·缪霍特被击倒在人行道上,三个“女游击队员”以泰山压顶
之势,飞速冲上前来,抓住了议员的头和脚。莎莉试图将三个“女游击队员”拖开。
此时我赶快走到她的身后,拉着她的手臂,拖着她走向科奇利大街。我想,此时,
一个男人正对着我们远去的背影表示感谢吧!
“你干吗要去救他?”我问莎莉。
“三对一,”莎莉说,“即使对方是一个可恶的家伙,这样也太不公平。”我
紧紧抱住她的臂膀,随后我们就默默无言地走回了家。
请允许我附带说一点。就在参加克莉葬礼仪式的当天晚上,我开车把安格斯的
篮球队的三四个朋友送回家后。就翻出第二天上课要用的讲义,并开了一瓶图博尔
格啤酒。安格斯正在淋浴,彼得和克里斯蒂正在楼下学习。我走进起居室,将一盘
丹尼斯·布伦演奏的莫扎特协奏曲的旧带子放入CD 机中,然后开始详细阅读我的
讲义。我画掉了几处已经过时的范例,添入几处符合时尚的例子。这时我听见有人
在前门之外喊我。我向窗外望去,发现莎莉的保时捷正停在人行道边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打开门,把莎莉让进了屋,她手中提着一个木制货箱。
“喂,”她将箱子斜放在墙边,“送给你的。对今早发生的事,我深感遗憾。
一旦被困得走投无路,我便变得不太理智了。”“这我知道。”她露齿一笑,“得
啦!来,打开看看你的礼物。”我费劲地摆弄箱子。
“我来,”她俯下身子,干净利落地打开箱子,接着把画取了出来。
“我们拿到亮光处,看看你对它有何感想。”她说。这幅画使我大为惊讶,我
想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看到了画像色彩的明暗对称,浓淡相宜。但真正的冲击力
主要来自作品的主题内容。
这是一次午后茶会,地点是洛弗避暑别墅旁边的湖边林中空地上。画面上充满
着夏日的炽热和光辉,雨后的水汽被高温蒸腾为若隐若现的雾霭,它们袅袅上升,
缠绕在湖面林间。画的前景是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圆桌,桌子两旁各放着一张墨绿
色的木椅。尼娜·洛弗侧身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她身着一件嫩绿色的镶边小圆孔
太阳裙,皮肤白皙,犹如太阳光线透过白色细瓷后呈现的那种半透明的乳白。她的
黑色发际线和那粉嫩的脸色相得益彰:阴与阳,黑与白,浓与淡。与她相对而坐的
是一个15 岁的少女。她皮肤呈棕铜色,身着比基尼泳衣,丰腴的身体有模有样地
凸露出来。太阳使少女的辫子变成金黄。她正恍惚迷离地看着尼娜倾倒里摩日细瓷
茶壶的姿态优雅的双手——她的眼神我非常熟悉,那张少女的面庞正是我少女时代
那张洋溢着敬慕之情的面庞。
女人和少女面对面伏在白色缎面桌布上,沉浸在她们的世界之中。远处,钴蓝
色的湖水轻轻拍打着湖岸。
画中还有两个人,我都认识他们。被泛起的水花包围的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少女。
我立即看出了水花中的德斯蒙德·洛弗肩膀的斜而以及莎莉的金黄色头发。
莎莉一直注视着我的脸,最后她简捷地问道,“怎么样?”“简直太不可思议
了。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色彩美极了——看上去万紫千红溢彩流光。你凭记忆重
现了我们的过去——不仅是我们的外貌,而且更重要的是表现了那种充满生机、无
忧无虑的……”“以及天真无邪的神情。”莎莉说。
“对,”我表示同意,“以及天真无邪的神情。赛尔,从未有人送给我这么美
妙的礼物,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笑着不屑一顾地挥挥手。
“有题目吗?”我问道。
“天造地设的小圈子。”“对,我认为这题目相当不错。不是吗,你和德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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