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琪的死讯如晴天霹雳般到来。
就在婚期发布的当天,所有人还在诧异中订婚典礼变成了结婚庆典,还在奔走转告会场的更改,下一则由未婚新娘父亲亲自电话转达的消息令所有人丝毫做不出反应。
“对不起,婚礼取消了。但如果方便,还请来一下,我女儿……我女儿……我们家诺琪……前天凌晨3点去世了。”
夏正国举着电话半天不语,林凝忍无可忍的从他手中夺过电话喂了两遍才发现对方早就挂了,“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小末!”夏正国猛的惊醒,直冲女儿的房间。
“我在。怎么了?”夏亦末穿着运动服,她正在房间里做瑜伽。
“诺琪……诺琪那孩子……”夏亦末心一沉,看来消息还是走漏了,但夏正国的后半句话令她瞠目结舌,“她怎么突然就死了。她死了,怎么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呢?洛城这是和谁去结婚呀!”
夏亦末衣服也没换,抓起手包就冲出门去。夏正国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钥匙,一把扔给了已经走到楼下的女儿手中。“开车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丧礼呢还是婚礼呀!”
夏亦末的车和一堆车差点相撞。看来突然得到消息,接受不了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想问个究竟。溪洛城的公寓停车库已经不够用了,夏亦末胡乱的把车停在路边,就朝楼上冲了上去,她遇到了好几个面熟的人,不是溪家的亲戚就是诺家的亲戚了。
“婚礼为什么还要举行!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中气十足的怒斥声。溪洛城的公寓单元房大门敞开,里面已经站立了不少人了,而且似乎都是溪家这边的亲戚。里面那个开口怒斥的人正是溪谦臻本人了。
“我答应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让婚礼如期举行的。”回复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但只有依然站在门外的夏亦末意识到,这已经是溪洛城的边缘了。
“如期举行?你是脑子坏掉了吧!她人都已经死了!这不是普通的事,你到底要跟谁去结婚?一个去世的人?”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如期举行。”依旧平静而冷淡。
夏亦末拨开众人走了进去。
“叔叔。”她看了一眼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的溪洛城,然后转向正怒气冲冲的溪谦臻。
“小末你来的正好。你跟他说说,他脑子不清楚了。诺家现在正在忙着葬礼的事,他还在这边不懂事,人家一手接到丧礼通知一手是结婚喜帖,你说这像什么话!”
夏亦末顺从的点了点头,溪谦臻的话固然没有错,但是他不了解他的儿子,他一点都不了解。
溪谦臻余怒未消,他还要赶到诺家去主持大局,诺家夫妇已经悲痛欲绝,作为一步之遥的亲家他自觉有义务去帮忙料理未入门的儿媳妇的身后事。夏亦末向他示意自己会跟溪洛城好好谈,所以他就咬着牙一个人先走了。溪谦臻一走,围观的亲友团也都散了。
夏亦末瞅着窝在沙发里的溪洛城,一脸的胡渣,衬衫褶皱的不像样子。他的手边堆着司仪的演讲稿,婚礼筹备步骤,各个环节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缺少物品的清单,他是真的有在准备,一直到溪谦臻出现之前都没有停止过。
“去洗一把脸,冲个淋浴,换一身衣服。我们去婚礼大厅看看,现场不知道他们布置的怎么样了。”
听到夏亦末的话,溪洛城显然吃了一惊。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确认了她是认真的以后才慢慢站了起来,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
夏亦末开着车,溪洛城坐在副座上,手里卷着现场布置框架图,一个手指反射性的敲打着膝盖。
“她会喜欢么,白色的香百合?”从上车到下车他就只开了一次口。
“当然会了。你选的她都很喜欢啊。”她顺着他的话回答起来,心底却满是忧虑。他的思维已经被抽空了,彻底的。她后悔自己不该因为家里人的注视而忽略了和他的联络,他没有告诉她诺琪的去世,一开始她以为是他不愿开口,但见到他以后她才意识到,是他自己根本没有接受,在他的潜意识里,诺琪根本没有离开,她还在等着他的婚礼,所以他强迫着自己加快脚步,造成诺琪还会出现在婚礼上的假象。
看完现场回到公寓,溪洛城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安七炎给她的安眠药起作用了,他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夏亦末走到床边替他掖好被子,锁上门悄悄的离开了。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婚礼照常举行。
但每个人都穿着凝重的深黑色衣服。只有一对着白色礼服的璧人。新郎深情的举着白色百合花束,默默的跪在一口深棕色棺木前。新娘画着色彩浓烈的装,却依旧清秀可人,一身华丽的白色抹胸礼服,静静的躺在棺木中。
音乐声想起,却是沉重的葬曲。参加者纷纷低下了头,女士们开始抹眼泪。
“逝者已去,愿已逝者得到永远的安息。”悼词人的声音洪亮却蕴含着悲伤,空气中香水百合的香味四溢开来,残酷而幽静。
人群之外,一身黑色衬衫西服的安七炎默默的在泥土上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夏亦末走到他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慢慢的道了一句谢谢。因为他操控者的影响力,诺家的人和溪谦臻才同意了这场掩盖着葬礼的婚礼,婚礼是为了溪洛城才举行的,而葬礼,是为了给诺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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