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见李潜不继续接话,遂又道:“饮茶于人有百利,但最重要的是茶能够契合人脾性。比如本官就特别喜欢这信阳毛尖。有时候饮别的茶,虽然品种名贵,却总觉得不对胃口。想来是少年时经常饮这种茶,形成了习惯,换了其他的茶,脾胃不适应所致。不知道李公子喜欢饮什么茶?”
李潜听了,心知他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呢。遂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道:“草民还真没习惯饮哪种茶。也许草民年纪尚轻,接触的茶品种太少,还没来得及找到契合自己脾性的茶叶,脾胃也没养成习惯吧。”
唐森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道:“李公子果然文采不凡,用词精妙。养成……没错,这习惯都是养成的。”
李潜谦虚道:“草民不过胡诌乱语。”
唐森朗声一笑,道:“李公子大才,本官早有耳闻。兰州城外一首送别诗,震惊四座,人人竞相传诵,这西北州郡,不知李公子大作的,真是少之又少。”
李潜连连摆手,“惭愧,惭愧,一时戏作,入不得大人的法眼。”
唐森面带微笑,看上去非常和善地望着他道:“李公子太谦了。据下官所知,李公子不仅文采出众,一身功夫亦是出类拔萃,乃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全才。”
李潜连声谦虚。
说了几句客气话,唐森话锋一转,道:“本官还未谢过李公子替本官教训本官那个顽劣外甥。”
李潜一听,暗忖,终于当正题了。遂正色道:“唐大人何出此言?当日在武都,草民虽与三公子产生了些矛盾,但没发生任何冲突。至于后来,那是在下情非得以。草民虽然命如草芥,但还有三尺气在,总不能任人宰割吧?”
唐森见他一推六二五,心里暗道一声狡猾,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本官没说李公子做的有何不妥。本官那外甥生性顽劣,不知深浅,若有冒犯李公子之处,本官代他向李公子赔罪。”说着便起身向李潜拱手。
李潜急忙站起来,向唐森拱手道:“唐大人折煞草民。草民虽与三公子有隙,但草民以为那是三公子对草民存有误解。相信三公子能听从唐大人的教诲,不会再难为草民。”
唐森见他顺杆爬,将错处全推给了田究,心中有些不悦。只是现在不好发作,便压住不悦,直起身子,满面真诚地道:“既然李公子如此大度,那本官就做主,将本官那顽劣外甥与李公子以往的一切就此揭过,李公子,你看如何。”
李潜连忙露出感激不尽的神色,长揖道:“大人宽宏大量,草民感激不尽。”
唐森伸手请李潜坐下,他自己也坐下,道:“既然李公子既往不咎。那本官就替本官那顽劣外甥谢过了。只是,有些事情,本官不知道当不当讲。”
李潜暗忖,这过节不是说开了吗?怎么还有下文?难道……李潜忽然想起昨夜的刺杀,心中一动,道:“大人尽管讲。”
唐森望着李潜道:“听说昨天夜里,有刺客刺杀李公子?”
李潜暗道,果然是这事,遂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不知道李公子可有何眉目?”
李潜摇头,道:“没有证据,草民不敢胡乱猜疑。”
“李公子可方便将事情讲一遍。”
李潜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并从包袱里拿出了那柄断刀和两只弩箭。
唐森仔细看了看断刀和弩箭,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虽然断刀没有任何标记,但唐森却清楚,这刀的确是田究手下护卫所用的武器,而弩箭更是军队专用,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从这两件证据看来,任何人都会推断出昨夜刺杀李潜的就是田阀的人。如果,事情真如唐森推测的那样,昨夜的行刺乃是其他势力意图嫁祸田阀的话,这势力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田阀内部,而且是很深的内部。这怎能不让唐森心惊?
李潜看到唐森半晌无语,心中疑窦丛生。昨夜,他经历过刺杀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田究。但今天见了唐森,却打消了这个怀疑。他知道唐森是田究的亲舅舅,田广的首席谋士,也是田阀中的实力派,手中掌握的力量绝非自己能抗衡。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与田究的冲突,想干掉自己为外甥出气,也非常有可能。但他精通权谋,心狠手辣,只要动了杀机,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不杀了自己不会罢休,而不会象昨晚那样,只派一个刺客去。即便唐森对自己的实力估计不足或者对那刺客过于信任,造成了昨晚的刺杀失败,那今日也没必要让人叫自己来他府上。他只需在城外安排伏击,继续追杀就可。他派人请自己来府上,很明显就是得到昨晚自己被刺杀的消息,想向自己表明,刺杀不是他干的。
李潜等唐森抬起头来,才问道:“大人,您认识这刀吗?”
唐森望着李潜,道:“从未见过。”他顿了顿,道:“如果李公子信任本官,可否将证物交给本官?本官保证将全力追查此事。”
李潜点点头,道:“有大人追查此事,草民相信不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唐森放下断刀,道:“承李公子吉言。时候不早,本官就不耽误李公子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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