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牧师走在这条芒多叫作载尸船的跟前,路德杰克走在最前面。他披着一件黑豹皮披肩,穿着传统的长长的白亚麻长抱,神情严肃。许多牧师与路德杰克打扮一样,但也有其他装束的,因为他们披着不同种类的兽皮,戴着鸵鸟毛头巾,穿着大小不同的长袍。
载尸船后面是以卡夫瑞的妻妾儿女为首的亲属。
阿伦愁眉不腰地说:“有人丢了。钱蒂格不在送葬队伍中。”
珍妮弗说:“那真奇怪。”
芒多皱了皱眉:“她可能在忙什么事。”
“别总是疑神疑鬼的——”珍妮弗还没说完就被斯特拉瓮声瓮气的叫声打断了,这是在表示警告和有危险。
“克莱多!”这位马塔塔嘶嘶说道。
克莱多走在后一队送葬队伍中,紧跟在卡夫瑞的直系亲属后,他远远高出这些人。与其说他是送葬行列的一分子,不如说他是个站错了位置的马戏团小丑。
“啊哈,”芒多说,“也许我们应该,哈——”
阿伦肯定地说:“帕瓦罗说我们会没事的。”
克莱多亮晶晶的小眼睛从人群中发现了斯特拉。他张开嘴发出嘘声,他那丑陋邪恶的尖牙暴露无遗。但这位盖尔克太拘于习惯、礼仪和传统,因而不敢打断法老的葬礼。
芒多说:“我讨厌他看着我们的样子。”
阿伦说:“帕瓦罗说得对,葬礼一结束,我们最好当心我们自己。”
珍妮弗说:“瞧,提采,他有一把枪。”
他走在显要人物队伍中,跟在卡夫瑞直系亲属后面。他拿着像个拐棍的枪管,表情十分严肃。但在他那严肃的表情里却有某种得意的东西,这使阿伦感到非常不安。他的三位妻子走在他身边,还有一群孩子,阿伦猜测可能是他的儿女。
他和芒多对视了一下,接着阿伦说:“那是出现在时间风暴里的那支枪。”
“什么?”珍妮弗问。
阿伦答:“我以后再给你解释。我在想他懂得怎祥打枪吗?”
芒多说:“很难说。我看不透他。但看得出他有点得意洋洋。他似乎正在期待什么,而且急切地等待着什么。。
宫廷里的显要人物在送葬队伍中殿后,可是旁观者们也陆续参加到了送葬队伍的行列,因而队伍一直延续到通向卡夫瑞金字塔的山上。
“哎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阿伦说。
珍妮弗和芒多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事?”
“嗯,如果时间通道与卡夫瑞的干尸一同放进金字塔,如果金字塔的入口封住了——”
珍妮弗替他把话说完:“那么我们怎样利用它来离开凯买特呢?”
阿伦点头:“一点不错。”
芒多说:“好吧,这么办,我们立刻转移,这应该不难。然后我们马上跳上通道,只需几秒钟——”
阿伦打断他的话:“好主意,我有时航机的部件。”他轻轻拍了拍挂在他肩上的袋子。可是彼得和特拉维斯怎么办?”
“还有埃克尔斯。”珍妮弗插了一句,“我们不能忘了埃克尔斯。”
“是的,”芒多不高兴地说,“我想我们不能那样做,对吗?”
埃克尔斯停下来;不再满屋子走来走去。因为这样走不仅毫无意义,而且使他很累。他在牢房的一个拐角处坐了下来,背靠着墙,自言自语,嘟嘟哝哝。他抱怨一切,嫌天气太热,肚子太饿;抱怨自己怎么会被孤零零的置于这个小牢房里,又热又饿。
他睡着了。由于饿得难受,所以睡不好。当牢房门被打开时,他满怀希望地抬起头,但事实告诉他,每当那个有只假眼的人把头探进牢房时,就有坏消息。
他狞笑着,示意埃克尔斯站起来。
埃克尔斯嘲笑着说:“好吧,你这个丑陋的东西。我希望你放我走,或至少带我去吃早饭。”
独眼龙一把抓住埃克尔斯的胳膊,把他拉到走廊上。埃克尔斯本想趁此机会揍他一顿,可他不是一个人,与他同来的还有三个人。他们都拿着石矛或者尖头标枪,因此埃克尔斯想,跟着他们走是上策,随便他们去哪里。
他们想做的是带着埃克尔斯沿着走廊走。他默不做声。他怀疑自己遇到麻烦了——比通常的麻烦还大——因而当他们领他走出提采的房子时,他感到非常惊讶。
“他们这是放我走。”他自言自语,甚至勉强地对这些人笑了笑。
然而他们并没有带他去前门,而是来到房后,在那紧挨提采领地的围墙处有一个挖好的深坑,不知是坑里的什么东西发出一种腐烂的土腥味。埃克尔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味儿。
他们把埃克尔斯推到坑的边缘时,埃克尔斯喊道:“等等!”
独眼龙打了个手势,埃克尔斯伸长脖子想看看坑里究竟是什么。原来是条鳄鱼,正仰视着他。埃克尔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鳄鱼。鳄鱼张着大嘴,发出嘘嘘声。看样子它是饿极了。
独眼龙说了些什么,因而大家都大笑起来,当然不包括埃克尔斯。接着那两个人分别抓住了埃克尔斯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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