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照你说的办。再见!”
山笛挂上电话,看见了维克机场领导人好奇的目光。
“他们想陷害我,”山笛说,“说我不遵守关于最低飞行高度的规定等等。”
“大惊小怪!他们就不能等你回来再说吗?”
“没有罚款可收,他们哪里有耐心等?”
山笛把手套放在桌上,转身朝着门口。
“我到加油站去一下,”他说,“也许我还想飞到斯多诺威去玩玩。”
他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一封贴好邮票的信。
“大卫,今天有人飞到爱丁堡去吗?”他问。
“有,两架飞机。你是想托他们带什么吗?”
“我想把这封信从爱丁堡发出。行吗?”
“没问题,山笛。给我吧,一我马上就让他们送去。”
“这人可靠吗?”
“和我们大家一样,山笛。”
机场领导人把山笛单独留在办公室里。山笛从衬衣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钻到写字台底下电话线的接线盒处。他撬开塑料壳,想把电话线的接头拧下来。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使他紧张起来,他在紧挨接头处割断了电话线,把塑料壳又安上去,松开的电话线头照旧插在那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线被割断的任何痕迹。
尽管时值清晨,一阵阵凉爽的海风吹进窗户,山笛却在冒汗。他拿上手套,走向自己的飞机,发动后飞机升起来,转到加油站前落下,加满了阿伏图牌汽油,重又回到办公楼前。
山笛报告了他的飞行意图。机场负责人记下了目的地和当时的时间——8点15分。
“你的信已经在天空中了。”大卫把头伸向窗外说。
一架陈旧的“台里尔二型”飞机发出沉闷的噪音,飞行员开足油门使它达到规定的起飞功率,它终于达到了,拐着弧型线从指挥塔台前绕过。
“你对那个绑架事件怎么看,山笛?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是你寄到法国去的信让我想起的。”
“什么事件?三四天来我既没有读报,也没有收听新闻广播。”
“那么听着,外交照会交换了,报上发表了数不清的最佳措词,众口一词,认定有那么一小撮傻瓜在胡作非为……而你却在空中漫游,就好像世界上没有别的事了。”
山笛焦躁起来。他又感觉到那该死的炎热在背脊上流动,还弄湿了他的手心。机场负责人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一张报纸念给他听。
“有意思。”山笛边戴上手套边嘟哝着,过一会又是一句,“有意思。”
“你根本没有听。”大卫说着把报纸放在一边。
“你要知道,他们弄一个百万富翁的钱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事。要是这样真的能帮助一些半死不活的黑人或者棕色人,也没什么不好。”山笛回答着向门口走去。
“嘿,你的口气简直像个共产党分子。”大卫说。
“没有听到过基督教的博爱一说吗?”山笛问。
大卫惊讶地看着山笛,笑了起来。
“全是一派胡言。”他说,“飞行顺利,山笛。”
“谢谢,老朋友。”
山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飞机前,申请起飞,然后便升上了天空。他放弃了绕场一周的仪式,消失在北方的空中。有一段时间,他保持着规定的高度和路线,然后降了下去,以与苏格兰大河谷同高的高度离开了海岸线,朝克莱姆方向飞了一阵,然后在山谷的掩护下折回斯尼斯方向,在光秃秃的山坡夹着的平地上降落下来,停在活动棚前面。
克里斯朵夫和马科斯从房里走出。山笛招着手让他们跑得更快一些,并冲着他们喊:“去拿一个备用油桶来!”
“出什么事了?”马科斯问。
“待会再说。我们先得好好掩蔽一下,别让他们在我们让他们来之前发现我们。”
克里斯朵夫和山笛把棚子推过来。遮住了斯高特。马科斯跑回去,同约翰一起推着备用汽油桶滚过来。贝特西也出现了。
“别都傻站在这里!”山笛吼着,“在外边没事的最好都到房子里去。把百页窗都关好!”
“你着了什么魔了?”马科斯喘着粗气同约翰一起钻进了棚子。
他们把汽油桶一直滚到斯高特旁边。
“油泵呢?油泵在哪儿?”山笛愤怒地叫着。
“你就像是伦敦警察厅的人在10分钟内会全体赶到这里来一样。”约翰说,“我去拿,你的泵。”
他们加了油,然后全体集中在客厅里等待山笛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山笛先检查了一下窗子才开始报告。
“信已经发出,”他说,“估计最迟明天就可以收到。我们必须马上进入戒备状态。我建议派人在斯高特飞机处放哨,日夜不断。”
“你疯了。”克里斯朵夫打断了他的话。
山笛看着地板。
“我有我的理由。”他说,“我从爱丁堡那儿得到消息,我——你们明白吗?——刑事警察在找我。有两个警棍到机场去了,他们把他们的怀疑告诉了机场负责人,说我有可能卷入了绑架事件。他们掌握了一条线索,不是一条通向我们这里的线索,而是一条通向山笛·麦克寇文的线索,不是一号先生。这里空中人人认得我,每个机场都有我的履历。这就是说,他们也许马上会得知你们的姓名。这将会妨碍我们实行在马林角降落的计划,我们在爱尔兰的朋友们知道这些情况后不会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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