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断臂裹了一层泥血浆。
马成贤的副官被炸得缺胳膊少腿,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卫兵
从泥土中爬出来,身上有几处伤,但都没伤在要害处,血在军衣上染红了几
块,脏乎乎的。
他龇牙咧嘴地怪叫着,两只带血的手一个劲儿地在脸上抹着抠着,半
晌才睁开眼睛,看到指挥部已成了一片废墟。旅长马成贤少了半截左臂,浑
身是泥土和血浆,嘴一张一张的,牙龇得挺吓人。他起初听不清旅长马成贤
是疼痛难忍在吼叫,还是在骂人,等他把耳孔里的泥土抠出来,才勉强听到
马成贤是一边在牛吼般地惨叫,一边咬牙切齿地喊着给部队下命令。
“你们都给老子顶住,谁敢往后退,我就当场毙了他!”马成贤一见卫兵
还活着,又惊又喜,用右手指着流血的断臂,命令道:“娘的!还愣着看什
么?快!给老子包上,止住血!”卫兵忘记了伤痛,吓得浑身哆嗦着,双手
一点儿也不听指挥。他费了九牛一二虎之力,才用破军衣给马成贤把伤口包
扎起来。
马成贤指了一下泥血浆中的那半截断臂,恶狠狠地对卫兵骂着下令道:
“娘的!给老子拣起来,带回去!”卫兵一见那东西,吓得面如土色,木桩似
地愣在一旁。他心里怎么也弄不清楚:“旅长还要那东西做什么呢?”马成
贤又气又急又痛右手抓起指挥刀,用刀背照着卫兵的后脖根猛砍了一下,骂
道:“娘的!难道还要把我的骨肉留给共军拿去展览吗?”卫兵冷不防被砍
倒在地,又着慌带忙地爬起来,脱下破军衣,将那半截断臂连泥带血裹起来,
双手抱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侥幸没有死在解放军的大炮下,却又
担心旅长马成贤会不会一刀砍了他。”马成贤正要朝后退,猛然脚下被什么
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栽倒。他低头一看,见泥土中横着两根金条。
卫兵也发现了金条,慌忙弯腰拣起来,却又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马成贤一脚踢倒卫兵,弓身从卫兵手中夺过金条,看也不看就塞进口
袋里。
不料,金条又掉下去,将抱着一条断臂往上爬的卫兵头上砸了两个血
包。卫兵不知是什么又落在脑袋上了,连疼带吓,一只手捂着脑门,“啊哟
啊哟”地直叫唤。
马成贤这才发现衣袋被炸破了,嘴里嘟哝着,弯下腰,连泥带上地抓
起金条,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娘的!这是马司令赏给老子买庆功酒喝的。
可惜,我..”直到这时,才连滚带爬地11 来了几个军官。马成贤只下了
一道命令:“你们给老子顶住打,不准退!”不等那几个军官回话,马成贤就
和卫兵爬上马背,带了几个亲信,狼狈逃跑了。
敌人失去了指挥官,更加惊慌失措。
趁敌人慌乱之机,解放军第3 团的指战员,分兵3 路同时向固关南侧
守敌展开猛烈的攻击。激战持续了大半夜,敌人拼死顽抗,解放军发动的多
次冲锋都被敌人反击了下来,战斗打成了白热化。
黎明时分,东方天际渐渐地抹上了“道桔红色。晨风将漫空的残云压
向了西面天际。
拂晓时分,解放军攻击部队的行动,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担任前卫营的第3 营,兵分5 路,冒着敌人的炮火。向固关镇东南面
的大小山梁上,勇猛冲击。
敌人在炮火的掩护下,也兵分多路,企图与解放军抢占阵地。
解放军指战员对马军甚少了解,战斗一开始就将敌旅指挥部打掉后,
他们一时出现了轻敌情绪,以为敌人的指挥机关被揭掉后,即刻会变成一窝
没王的乱蜂,等着追歼逃敌抓俘虏就是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马家的回族军
队,并非一群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指挥有方,在战斗中死打硬拼,一
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顽固家伙。经过几次反复冲杀较量之后,指战员
终于清楚他们遇到了强硬的对手。这样一来,他们渐渐明白该怎么对付面前
的敌人了。战士们懂得,要战胜敌人,必须首先抢占有利的地形,然后瞅准
敌人的薄弱环节,稳扎稳打,大量杀伤敌人,将敌人的嚣张气焰压下去之后,
再与敌人拼刺刀,决一胜负。于是,他们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冒着弹雨炮
火,以迅猛的行动,先敌一步,抢占了几个次高地,随即向团关镇东南的制
高点大嘴山发起猛攻。
大嘴山孤峰兀立,灌木杂草丛生,南北两面是悬崖峭壁,东西两面仅
有一条单人爬行攀登的羊肠小道,地势十分险峻。
敌人在山顶上架起机关枪,以重兵把守,用密集的火网封锁住攀山之
径。
解放军9 连2 排担任攻击大嘴山的突击队。
营里集中了3 挺重机枪,连里将神枪手组织起来,成立了火力掩护组。
机枪和步枪一齐怒吼,压住了山顶敌人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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