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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_李锐【完结】(121)

  加,听我的交代。其实有关的种种情况,我同二周与黄老的关系,在山上

  的来往,这个爆炸性的“晚年”捅出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最

  担心的是同田家英(也还有胡乔木)的来往,再这样被追逼下去就复杂而

  麻烦了。田家英也在第五组,当我退出会场时,我见他是面无人色的。一

  方面觉得不能再牵连他们,同时也认为,这样对主席有什么好处呢?把我

  们之间那些议论都揭发出来,主席身边多年最亲近的几个秘书,对老人家

  竟有这样一些看法,这对主席的威信也毫无好处。可是关于我同田、胡间

  也有活动,第二组的《简报》上已有反映。于是我就先单独同薄一波谈出

  我的想法:“祸”是我闯的,一切由我承当,我作交代、作检讨,但人事关

  系只能到周小舟、周惠、黄克诚为止,这已是众所周知的,无可隐讳,决

  不能再扯宽了。薄一波很同意我的想法,要我“先发制人”。我随即写篇自

  我揭发的检讨。于是解决我的问题的小组会也就无必要开了。1 正日上午我

  交出检讨,检讨由薄一波看过。他在“对彭德怀的信起了呼应的作用”之

  后,加上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句。这是当时毛泽东给张闻天

  信中用过的话。我把帽子戴得大大的,“一劳永逸”,免得再受“避重就轻”、

  “不彻底”等类指责。题目为《我的反党、反中央、反毛主席活动的扼要

  交代》,内容主要是在山上同二周之间交换过的各种意见,直到23 日夜晚

  的活动:“攻击去年的大跃进和总路线”;“大肆攻击主席和中央的领导”;

  30 日夜晚写的信,“还欺骗主席,说是用我的政治生命担保写的”;由于思

  想、立场相同,有反党活动,同黄、周有湖南宗派关系;承认自己是“陷

  入这军事惧乐部的一员”。同主席的两次谈话,小舟早已同别人并在第五组

  谈过,为了避免引起诸如此类的误会:难道是主席鼓励你们鸣放吗?我是

  这样写的:“主席了解到我们这种不正常的情绪之后,便鼓励我们发言,实

  际上就是让我们将自己的牛鬼蛇神放出来,公之于众。”这也算是我当时的

  一点“苦心”吧。从延安起,就受到毛泽东思想的教育,说实在的,我对

  毛主席一直是极其崇敬的,至少有一本《毛泽东的早期革命活动》为证(此

  书写于1952 年,有英、日等外文译本,为国际公认研究毛泽东早年的必备

  书)。现在也没有失去这根本一面,这有《龙胆紫集》为证(这是秦城监狱

  中8 年作的旧诗词,《庐山吟》等即引自此集)。只是不能一切盲从,遇事

  保持自己的一点独立思考而已。为了“主客观”的一致,我一开始就写道:

  “在庐山会议的前一阶段,我同周小舟、周惠同志结合一起,想把会议的

  方向导致多谈缺点,攻击去年的大跃进和总路线,并对绝大多数贯彻总路

  线的‘左派’同志进行责难,因此散播会议有压力,有不能畅所欲言的空

  气。”不料我这点“苦心”使得小舟极其不满,因为我曾同他谈过一些田、

  胡同我谈过的东西,他认为我“言不由衷,推卸责任”。结果他13 日写的

  交代材料,如前所述,被主席批示:“全篇挑拨离间,主要是要把几个秀才

  划进他们的圈子里去,并且挑拨中央内部。”这些细节已无关紧要,但也可

  说明当时情况的复杂。“坦白交代”的分寸也是一种“艺术”,多么难于掌

  握啊!“扑朔迷离假与真”,确是自己的深切体会。毛泽东同我们几个人的

  头两次谈话,小舟曾跟罗瑞卿等人谈过,结果后来遭到“假传圣旨”的指

  责。

  当时将毛泽东同斯大林晚年相提并论,确实引起义愤,一般都认为是一

  种诬蔑,绝对不能接受的。保卫总路线,保卫毛主席,这已是会议中惯用

  的口号语言。只有我们这些狂妄之徒,如此斗胆私下议论。因此,8 月10

  日下午,胡乔木来到第四组(他本参加第二组),作了长篇(斥所谓“斯大

  林晚年”的污蔑)的发言。他已经听到彭德怀和张闻天之间谈过这个话。

  他说,毛主席有点像斯大林晚年这个话,用意显然是专门说斯大林的错误

  方面,这是一个严重的原则问题,这是对毛主席和党中央“很大的侮辱和

  恶毒的污蔑”。他从六个方面作了比较:(1)斯大林晚年严重脱离群众、脱

  离实际。毛主席在哪一点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不

  是毛主席创造的又是谁创造的?如果不密切联系、彻底依靠、放手发动群

  众,怎么会出现去年的大跃进、公社化运动?(2)斯大林晚年在党内是不

  讲民主的或者很少讲民主的,连中央全会都不召开。而我们却不但经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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