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教训确实沉痛,比1954 年大水灾情更困难。今春500 万人几两粮,
吃稀饭,教训才深刻。1954 年没吃过12 两以下。已死了1500 人,15 万人
患浮肿病。早稻下来才能好转。这是全党全民教训,很难过。对所谓胜利
估计错误,是盲目性,主观主义,冲昏头脑。粮食只产200 多亿斤,却按
450 亿斤过日子。今年1 月还相信有400 亿斤(反了浮夸,公社上报仍说有
430 亿斤);3 月还说有350 亿斤;4 月再摸,不到300 亿斤;上山前由县委
书记再摸,230 亿斤。1957 年是219 亿斤。为什么增产不多?大跃进掩盖
水旱灾情,500 万亩只收几十斤(仍报千斤),有100 多万亩早稻失收。去
年追求密植、高产,放卫星成风。领导只抓了小面积样板田,只抓了公路
边看得见的。脑子发热,难于转弯。说真话真不容易,县委书记、劳模当
面说假话。假象掩盖了真相,芝麻100 斤可说1 万斤。大半年冷不下来。
大家老老实实在说假话。(刘少奇插话:不要轻信,要有具体办法,使人不
说假话。去年一股风,批评右倾保守,插白旗,老在帽子威胁下,说老实
话的人去年不好混。)群众批评:一不会生产,二不会过日子。年底大吃大
喝时,老农已提出警告。今年不可乐观,无大灾荒,可增产,但也到不了
300 亿斤。粮种得多,油料就会少产。努力干,从困难处着想。去年错误对
经济生活造成很大影响,决不可小视,有的要一两年才能好转。手工业搞
掉了,要恢复。工厂财务混乱,超支5 亿。3 万吨半成品,所赔的钱谁出?
说大话,吃大亏。纱厂办钢厂,用掉流动资金。各县盲目盖了些工厂,可
以改办学校或变成仓库。总之,1958 年有丰富经验,也有深刻教训,要作
充分估计,不要怕错误说多了,影响积极性。讲清楚,出点冷空气,说右
倾,我也不怕。人的认识总有局限性,过程是曲线的。脑子发热,很少看
到不利;困难时,又少看到有利。过与不及,永远存在。党内有互相埋怨
情绪,不利于团结。
7 月6、7、8、9 日几天,转入讨论食堂问题和农业问题(这是地方最
熟悉的问题),以及计划、任务,各省谈今明年和1962 年的指标。例如湖
南1962 年指标较低:按人均计:粮1000 斤,猪一头,油6 斤;认为粮食
指标过高不利,使用劳力过多,会影响其他副业。大家对林业意见很多,
认为森林工业局实际是森林商业局,木材在深山搬不出来。河南再三讲开
发三门峡以下梯级水库,还要大办水利。
1958、1959 年两年,我以工作人员身份(毛泽东的兼职秘书)列席历
次中央会议,在小组会上从不发言。鉴于当时形势,7 月8 日上午,我破例
在中南组谈了两点意见。一是“以钢为纲”、“元帅”等口号,不再提为好。
二是,去年怕提综合平衡、怕提按比例发展。1958 年一提出“以钢为纲”
的口号,我就不以为然。一次同乔木谈及,他只说,这不过是取其谐音的
“文字游戏”而已。因这口号不合经济规律,从而对于它引起的工业内部
关系问题,他没有我感受得深切。关于“元帅”,他倒有过同感,说:“元
帅是可以发号施令的。”这时我特地细读了一遍《政治经济学)的有关章节,
关于综合平衡与比例关系想得比较多。自己管电,电同国民经济各部门都
有密切关系,是大跃进中最为被动而紧张的环节,电力当时虽被封为“先
行官”,却根本无法先行。我在发言中还谈到钢的产量达到1 亿吨,美国花
了80 年,苏联花了40 年,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快一倍,但苏联人口也多
些。我们可能比苏联快些,但究竟能快多少?速度要大致画一条线,在某
个数字的左右,摆动的幅度要有个限度,即某种波浪式,不能偏离太大,
不能打摆子,扭秧歌,尤其要有长期计划。(当时毛泽东不同意定死长期计
划,我几次进言无效。)还谈到工业速度由钢来决定合不合理?以什么“为
纲”的口号,容易导致简单化,片面化,单打一,滑出界限。综合平衡即
相对的稳定性,要瞻前顾后,要看长远一些。关于必须按比例的问题,我
提到1958 年《红旗》一篇否定比例的文章,似是计委的同志写的。我的这
些意见,有的人很不以为然。我发言时,罗瑞卿还打断过我的话,但我还
是坚持把意见讲完了。我的记录本上只写了“引起争论”四个字。
7 月9 日下午的讨论,主要集中于综合平衡问题,记录本上没有具体写
是哪一个人的发言,记了这样一些意见:综合平衡中最重要的比例是积累
与消费。积累率苏联是25%左右。其次是工业与农业、劳动力分配。工业内
部轻与重、原材料与加工业等。关于轻重缓急,重重急急,六保户都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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