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避开了。”(343 页)这天以后,8 月16 日的大会就不让我参加了。庐山
会议后期的八中全会,开过多次全体人员的大会,参加这次会的许多人(包
括吴文提到的三位国家老领导人)还健在,除了这一次刘少奇主持的大会
上,或可说李锐曾同周小舟“对质”外,谁还参加过彭真、薄一波、杨尚
昆要胡乔木、田家英、吴冷西“同此人(李锐)对质”的会呢?吴文肯定
“参加八届八中全会的同志都目睹当时会场上对质的情景”。请问,哪一天
开过这样的大会?《简报》的哪一期刊载过这一情景?
老熟人吴冷西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无端指责?此时此举,所为何来?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关于李锐的为人,有一件事,老熟人不应当不知道,
因为这就写在《庐山会议实录》的开篇——“上庐山开会(我的记录本)”。
1967 年8 月间,当时我早已下放在安徽磨子潭水电站。“北京专案组的几个
人,持中央办公厅和公安部的介绍信来,要我交代同胡乔木、吴冷西和田
家英的关系,特别是在庐山时的情况:并说专案组长是周总理。当时我虽
已五十岁,且是八年戴罪之身,却依然少年气盛。我说,毛主席周围的人
最危险的,不是他们三个人,而是陈伯达。‘我最不放心的是陈伯达’。于
是我举出事例,以为证明。”(15 页)陈伯达当时是中央文革小组组长,可
谓红得发紫。当时说这样的话,自知是要担风险的。可是,李锐就是这样
一个人,为维护自己的信念,为坚持真理,是不顾个人安危,置生死于度
外的。果然,1967 年11 月11 日,一架专机,将我从安徽送到北京,关人
秦城监狱。在狱中八年,为任何熟人写“证明材料”,都是如实落笔或着意
保护,从未有过什么检举揭发之事,包括对我落井下石的人。
我的一生,所受冤屈不为少矣;总认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从不计较,
一笑置之。但这一次老熟人的文章,我非计较不可,因为这太出乎意外,
太违反常情;因为这发生在“文革”噩梦已逝去18 年之后,庐山会议已平
反16 年之后。还因为这是出自延安时期老同事之手,是白纸黑字,印在书
本上的东西。看来,作者至少是想让世人相信:李锐此人,并不老实,大
家要小心此人的“著书立说”啊!《庐山会议实录》这本书,其实是胡乔木
建议我写的,书出版后并表示他对此书完全负责。这些过程,在1989 年此
书初版和1994 年6 月增订再版中,我都有说明。乔木生前一再肯定这本书,
不仅当面同我谈过,也同别人(我同吴共同的老熟人)谈过。吴冷西不是
在乔木生前提出对我的责难,而要在乔木去世后,再来为“两位亡友公开
澄清历史事实”,这岂不令人费解?我希望老熟人吴冷西给我一个“说法”,
也给历史一个“说法”。
1994 年10 月28日
原载《读书》1995 年第1 期
增订版后记
本书初版于1988 年底,有一个“出版说明”如下:
1959 年7、8 月间举行的庐山会议,是中共党史极为重要的一页。本书
作者李锐同志曾参加这次会议的全过程,会议后期被列为“彭德怀反党集
团”的追随者而受到批判。1980 年讨论《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
的决议》草稿时,看到作者有关庐山会议的长篇发言后,当时,主持《决
议)起草的中央领导同志即建议作者写出这一段历史(在11 月 19 日的信
中说):“你是否可以负责写一庐山会议始末史料,写出后再找有关同志补
充审定。这事很要紧,值得付出心血。万一我辈都不在了(人有旦夕祸福),
这一段重要史料谁来写呢?会写成什么样子呢?”根据自己的记录本和有
关原始资料,作者终于在今年夏天写成此书。鉴于有关庐山会议的情况,
现已有数种书刊广泛流传,其中史事,或嫌简略,或有失真。特将此书少
量刊印,内部发行,供党史研究和有关同志参考。其中不当之处,请阅者
批评指正,以便作者修改,今后再出定本。
当时是内部控制发行。当今之世,越是内部发行,越是容易在社会上传
开。几年来,此书我自己送人近200 本,至今还有人索取;无论老中青哪
一代人,大都愿意看这本书,我也乐意送人。现在到处弄不到这本书了。
既已开过支票,自己也觉得不如再出一个完备些的定本。
1980 年11 月,胡乔木写信催我尽快成书时,曾指定党史研究部门的同
志,从资料方面给我以帮助。这次增补修订,仍旧是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
还有有心的同志帮我摘抄材料,细心安排如何补充。
这次比较多的补充修订是两个部分:一是毛泽东的几次讲话包括7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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