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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_[美]斯蒂芬·E·安布罗斯【完结】(75)

  有藏身之地,更谈不上生火取暖。

  与第1集团军在一起的情报处长拉尔夫。英格索尔上校是这样描

  绘刺骨的寒冷的:“我穿着毛内衣、毛军装、装甲部队作战服、一

  件有弹性袖口的装甲部队野战夹克、一件厚重的带衬里的战壕雨衣

  、两双厚厚的毛纺袜、一双作战靴,外面还套着橡胶套鞋、围着围

  巾,但行驶在阿登地区,我从未记得暖和过。”

  E连的战士们没有像样的袜子和橡胶套鞋,脚总是又冷又湿,战

  壕足病很快就成灾了。卡森下士记起有人教他按摩脚可以防止战壕

  足,于是就脱了靴子,按摩起脚来。一颗德军子弹射来,击中了他

  所在散兵坑上方的一棵树,碎片撕裂了他的脚,切入了他的大腿。

  他被撤回巴斯托涅。

  在镇上建起的医院里,“我向四周看了看,从来没见过这么多

  伤员。我叫来一名医生,说:'嘿,你们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伤员?我

  们有部队在撤退吗?'”

  “你没听说吗?”医生回答。

  “我***一点也不知道。”

  “他们把我们包围了--这帮该死的混蛋。”

  麦考利将军关照每个伤员都要有酒聊以慰藉。医生给卡森一瓶

  薄荷甜酒。“我当时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直到今天我还爱喝

  这种薄荷甜酒。”德国空军当晚轰炸了那个镇。卡森趴在手和膝上

  以减少震荡。他病了。“谢天谢地有个头盔,我那瓶喝剩一半的薄

  荷甜酒在头盔里还绿着呢。”

  大多数情况下,E连官兵的食物只有K号干粮,还不及当初在莫

  米昂的时候。连队炊事员想在天黑后给大家端碗热饭,但送到散兵

  坑士兵手中时早已凉了。饭菜主要是白色菜豆,据雷德中士说这种

  豆“看着就让人作呕”。炊事员乔。多明格斯找了些起酥油和玉米

  粉,做成玉米糊,送到时也已冰凉了。士兵们只得用K号干粮中的柠

  檬粉拌上雪做成甜点。

  在前线,白天艰难,夜晚更加痛苦。白天,虽然炮火时断时续

  ,有时还有机关枪打过来,但狙击兵却一直很活跃。到了晚上,不

  祥的寂静常被敌军迫击炮恼人的轰声打破,紧跟着是伤员的呼叫声

  和“大家就位,准备迎战”的命令声。随后又是一片不祥的寂静。

  每隔两个小时,排里的士官就叫醒散兵坑里的两个士兵,带他

  们到哨位换岗。“去哨位的那段路总令人惶恐不安,”克里斯坦森

  回忆说,“你看着每个影子都觉得可疑,每个声音都好像不对头。

  很不情愿地走近哨位,哨兵的影子又看不清楚……是德国人吗?这

  个疑团总是不散……然后终于认出了美军头盔。你觉得这种情况挺

  可笑,但毕竟是给换下来了。你转身回到散兵坑。这一过程每两小

  时就得重复一次。”

  在散兵坑里,弟兄们想睡会儿觉,但地方太狭窄了(通常只有

  6英尺长,2英尺宽,3至4英尺深,住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睡着。

  不过,两个人躺在一起至少可以相互取暖。赫夫龙和二等兵艾尔。

  维托第二夜倒是着实地睡了一觉。维托的腿重重地压在了赫夫龙的

  身上,把他弄醒了。维托开始摸赫夫龙的胸脯,赫夫龙用胳膊肘在

  他的肚子上捅了一下。维托醒过来,质问怎么回事。赫夫龙气呼呼

  地告诉他后,他笑了,说梦见了自己的妻子。

  “艾尔,”赫夫龙说,“我帮不了你,因为我穿着作战靴、伞

  兵裤和战壕雨衣,脱不下来。”

  在其他的散兵坑里,士兵们相互闲聊,以此来缓解紧张气氛。

  中士雷德和二等兵唐。胡布勒来自俄亥俄河边的同一个镇。“唐和

  我整夜地聊,内容涉及家乡,我们的家庭,那儿的人,那儿的地方

  ,我们怎就落到了这个鬼地步。”斯皮纳还记得和他散兵坑的朋友

  闲谈的情景。“我们谈政治,谈世界上的问题,还有我们自己的问

  题。但愿先能喝上一杯,再吃顿热饭。我们谈回家后打算做些什么

  ,谈想再过一两周去巴黎旅行,看看歌剧。但是,谈得最多的还是

  回家。”

  托伊中士刚从医院回来,不喜欢夜晚炮声间隙时的寂静。他常

  用唱歌来打破沉默。他最爱唱《我就要见到你了》。赫夫龙叫他不

  要唱,德国兵肯定会听到的,托伊还是唱。据赫夫龙说,“乔打仗

  比唱歌棒多了。”

  坐在前线散兵坑里不好受,站岗更难受,出去战斗巡逻糟糕。

  但总得有人去。第8集团军就是因为人手不够,巡逻不严,致使12月

  16日德军发动大规模袭击时措手不及,引起一片恐慌。

  12月21日,皮科克中尉派马丁中士前往1排的各个散兵坑,通知

  “所有士官回排部集合,马上”。人到齐后,排长皮科克中尉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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