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听到普赖德的话,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要走了,最少5年不能回家乡,这些天我要好好玩玩。普赖德先生,青年会近几天放电影吗?有球赛吗……”
这时阎宝航走了进来,他并没有顾得上跟张学良寒暄什么,转头向普赖德先生开口:“普赖德先生,我想预支点薪水,20元。”
普赖德露出为难的表情,道:“这样你的夫人和小女儿只剩下5元钱生活费了,你不能把薪水都用到贫儿学校里。这样不行。培德森干事对我讲,你家里经常没有菜吃……”
阎宝航没想到普赖德居然知道的这么仔细,强笑道:“不不,没有的事……我生活很好,我能安排生活……”
张学良听到这里,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美元硬往阎宝航的手上塞,道:“玉衡兄,这钱你先拿去用吧。”
阎宝航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是你去美国的船票钱,上次就用了你的钱……”
张学良哈哈大笑,提醒阎宝航道:“别忘了,我是督军的大少爷,我弄钱可比你容易多了,快拿去办事吧。”
阎宝航说了声谢谢,拿起钱,转身急忙下楼了。
张学良与普赖德站在窗前,望见院子里的阎宝航背起小男孩,同那个女人一起出院子。张学良问道:“普赖德先生,宝航他背的是贫儿学校的学生吧?”
普赖德叹气道:“他背的是十字架。”
奉天火车站,一个打扮比较入时的女郎站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神情很是紧张,但是绯红的脸蛋又显示她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她就是以前《国民报》的记者韩淑秀。
韩淑秀站在出站口接人,她看见郭松龄拎着皮箱走出来。两人见面,深情地注视,紧紧地握手,韩淑秀接过郭松龄手上的皮箱,含笑说:“这次我是以个人身份来迎接郭先生来奉天。”
郭松龄感慨万千地说:“一别就是7年——韩先生一向可好?”
韩淑秀“嗯”的一声,又问:“还好。郭先生此次回奉天,有何公干吗?”郭松龄很认真地:“没有没有,此次回奉天,只是为了和妻子团聚。”
韩淑秀显出一脸意外的表情,“哦!”的一声:“郭先生已经成家了?”
郭松龄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7年前就已成家了,婚礼是在枪毙我的刑场上举行的。”
韩淑秀以采访口吻问道:“这7年以来,郭先生一直坚信您的妻子会等您回来吗?”
郭松龄道:“一直坚信!”
韩淑秀道:“有何凭据?”
郭松龄道:“没有,只有灵犀一点通。”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尽皆觉得这七年的相期相待,都不枉了。
夜深沉,在奉天城一间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平房内,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是屋内的主要陈设。桌上点燃了两支红烛。窗外寒风凛冽,窗内春意融融。
韩淑秀往两只酒杯里斟满了葡萄酒,郭松龄从后面抱住韩淑秀,轻声道:“秀,这样的婚礼太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补办……”
韩淑秀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爱情的美酒是这么的甜,她说道:“我非常喜欢这样的婚礼,我对世俗那套婚礼讨厌极了。我只要求咱俩每人说一句誓言。”
两人举杯,轻轻一碰,郭松龄深情地看着娇妻:“海枯石烂,我对君之爱永不变。”
韩淑秀也轻轻吐出一句:“今生今世与君共患难,同生死!”
郭松龄抚摩着韩淑秀,道:“新婚大喜之夜,不言死字!重来重来!”
窗外月色朦胧,床上。郭松龄怀抱韩淑秀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淑秀被看得害羞起来,道:“太晚了,你旅途又劳累,睡吧。”
郭松龄摇头道:“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可舍不得睡去,我要一直看你到天明。”
韩淑秀含情脉脉地看着郭松龄:“那你好好给我讲讲这7年来你的经历。”
原来,自从郭松龄刑场脱险之后,就去了北京,考入北京中国陆军大。学到了当代最新的军事知识,更重要的是拓宽了眼界,获得了许多新思想,毕业之后,正赶上他的老上级,广东省省长朱澜庆,迎接孙中山先生到广州,成立护法军政府。当时,袁世凯逆历史之潮流,改制称帝。他就从北京只身前往广州,投奔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军政府中服务,先后做过省警卫军营长、讲武堂教官。孙中山先生本想组织南方六省的军队进行北伐,铲除北洋军阀统治。可惜南方六省的地方军队,同样是军阀,只想利用中山先生的名声占地盘。后来护法运动失败,孙中山先生被迫离开广州。
韩淑秀听到这里,问:“那你回奉天想做什么事情?”
郭松龄笑道:“自然是投到奉军里面做事了。”
韩淑秀吃了一惊,道:“什么?你要用你的最新的军事知识,来为张作霖的这支土匪军服务?”
郭松龄哈哈大笑,自信地说道:“不是我为张作霖服务,是要让这支土匪军队为真正的民主共和服务。在广州我曾拜谒过中山先生,聆听过中山先生的当面教诲。我向中山先生建议,中国要取得真正的民主共和,必须由军人革命,孙先生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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