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是季汉的第四个州,也是人数最少的一个州,但是它的未来却是不可估量的,我甚至想过,如果平定了大漠,我将把大漠也并入到灵州之中来。
灵州建州和灵儿的下葬是在一天举行的,在这一天,灵儿的父母兄弟、姜维和他的母亲、在北疆的文武大臣们一起送了灵儿最后的一程。姜维在得知灵儿的去世之后,咬碎了牙齿,但他肩上责任重大,虽然肝肠寸断,却还在前线坚持。直到孔明同意他北来为止。
我见到他时,他瘦得不成样子,二十出头的人,显得成熟了很多。
我见他总不开心,便逗他说,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更些。姜维叹道:“陛下,我何尝不想哭出来呢?可是,我哭不出。我是您的臣子,是一方大将,我怎能效小儿女之态?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是个说到做到的,询问了灵儿的死因,他就一匕首扎透了左掌掌心:“灵儿,我不杀阎焕,誓不为人!”
我也肯定:“日后在战场上遇到他,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杀了他!”
姜维忽然向我施礼:“陛下,臣想来北疆,想离灵儿近一些。”
他的心情我自然是可以理解,但临阵换将却也是军中大忌,而且眼下河东战场要远远重于北疆,因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答应他,只要取下洛阳,那北疆就交给他,安定并州之事也交给他。
在灵儿下葬,并州成立的前一天,我与姜维去了趟伤兵营,看望此次北疆之战里的伤兵。
我一直认为,伤兵是季汉的一宝。小时候随张先生学医,经常看到和听到各种现象,有些伤兵,倒在战场上,只要一包药就能治好,甚至不用药,只要及时包扎就能捡回一条命,但这在当时的战场上都是很难做到的。各国对于伤兵、弱兵除了丢弃没有旁的说法,甚至在大军行军时,让他们背草填道,最后被踩死的比比皆是。但是,继承张先生心肠的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军队里也有这样的现象,甚至,我专门在军队中组织军医,给普通的军人看病,我专门下达命令,在战场上,不得无故丢下任何一个人。这本来是被人看不起的一项举措,但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首先,我的士兵因为这个命令而衷心的拥护我,敢于为了季汉而拼命;其次,这些伤兵都经过了战争,有经验,敢拼杀,他们被救治好之后,能够重上战场的,他们的战力远在同等数量的新兵之上。我的白耳精兵。就有一部分是伤兵营。
当然了,以我的身份,来这里也只是个形式,鼓舞一下人心而矣,顶多也就是问问大家好,抓着一个伤兵的手问问痛不痛,问问家里地情况。让他好好养伤。其实真正的工作还是那些医正们,在平时,我总是亲切的叫他们为师兄师弟的,他们其实大都是张机先生的医馆里的再传弟子,比我的辈份要低得多。他们也不叫我陛下,总是喊:“小师叔,小师爷。”很有意思。
离开伤兵营地时候,看到廖立在与一个小孩儿说话。那小孩儿很明显只是个普通的牧童,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迷迷瞪瞪得,似乎睡不醒的样子。廖立这样智绝天下的人物居然肯和这样一个孩子说上话,也算奇怪。一时好奇心起,便上前问道:“廖大人,这孩子是谁啊?”
廖立笑道:“这个孩子叫巴特,是个鲜卑人。”
那小孩却道:“不,我叫小迷糊,是汉人。”
我被那孩子的样子逗笑了。小迷糊,这名字有意思。
廖立道:“这孩子父亲是鲜卑人,母亲是汉人,不过父母都已早死,他和一个老牧民在一起过日子。臣在西渡黄河的时候,曾在他家里吃过一顿饭。就是他帮着找船送我过的河。这孩子,看着迷糊,其实心里明白的很,箕陵城陛下击败了魏军,有七八个魏军残兵跑到他的家里,把那老牧民杀了,又要杀他,看他年纪小,又苦苦央告,才放过了他。让他给他们做饭,就藏在他的家里。他记在心里,也不表现出来,那天我们过军队,他打开家里的地窖,骗这些残兵藏进去,又从容地把地窖口钉死,这才离开来找报信儿。抓到那几个魏兵时,他们死也不肯相信会被这么个孩子骗了。”
我不由对这个小孩另眼相看,能做到这样,也可算是有胆有识了。于是问他:“你当时不怕么?”
小迷糊擦把鼻涕:“想,我怕啊,不过,他们当时更怕。”
我笑了,扮猪吃老虎是我的长项,这个小迷糊竟也玩得如此出色,大得我心。当下我问道:“愿不愿意跟着朕呢?”
小迷糊摇摇头:“不行,我今天用牛车送来一个伤兵,还要尽快回去,家里那头老母牛才下了小牛呢。”
听着这孩子的话,我心微酸,若不是战争,怎会让这么小一个孩子自己顶门过日子?我道:“没关系,把你家的母牛小牛一起带来就是了。你是从哪里带来的伤兵,让朕代他谢谢你了?”
“从山里,他伤得很重,好可怕的,又淋了雨,全身好多地方都又是脓又是血地,要不是我给他吃了醉马草,他没准儿自己就发烧烧死了。”
醉马草是草原上很常见的一种草,吃了之后就会沉睡,是麻沸散中的主药之一。
小迷糊的话还没有说完,姜维突然有如电闪,向我扑来,我一惊,知道有异,自然的一让,姜维已横在我的侧面,宝剑出鞘。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一乱,各自望着姜维。姜维横剑在我面前,目光紧紧锁定前面一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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