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的正是治安军十团长王庭灏,他可不愧是个飞天光棍,不吃眼前亏。战斗一打响,他一听这枪声炮声就觉得是老虎嘴里讨脆骨,惹不起。于是,他麻利地从马上出溜下来,八路军从公路北冲了下来之时,他就没眼的先生上钟楼,不知东南西北地瞎撞了。他一口气就撞出了八路军的包围圈。恰巧,遇上了来接应的双城子据点的那位营长,他说,团长大人,我来接应,不怕,快进双城子据点!
王庭灏说,你来得及时,前边带路。
在双城子隐蔽的蒲公英、孙景华、白兰雪、陈虎、蔡妞守株待兔不耐烦之时,东部攻击的枪声就打响了。他们都摩拳擦掌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此时眼瞅着敌人潮水般地往双城子方面撤退。蒲公英寻思,正面的仗没有捞着打,拣个剩落打也中,于是,下令,打。
吃了八路军埋伏的治安军王团长一股,仓皇奔命的时候,又迎头吃了八路军的枪弹。他们只顾往据点里逃,没有准备,没有防备,压根就没有想到八路军会占领据点。王庭灏一头扎进路边的壕沟里,回头一看,他的部下倒了一地,死的活的都抬不起头来。接应的营长说,团长大人,向南逃,是大寨据点。不等王庭灏答应不答应,营长就拉着他南逃。
大寨据点岗哨一见逃来许多人,不敢开门。营长大骂,***,有眼无珠,王团长驾到,叫你们营长来。
大寨治安军营长慌忙跑来臭骂了一顿岗哨,亲手给王庭灏开了据点的门,把王庭灏一拨子人放进来,立即封锁了村口,拉起吊桥,关了门,上了锁,炮楼上架了机枪。守据点的一个营隶属三团。营长请王团长进屋休息,他脖子一梗说,不。在院子里列队一点兵,可惨了,一个整编团,只回来半拉营的残兵败将。这可咋向上边交代?王团长正走背气,怕啥就来啥,渤海行营来了电话,治安总监说要见他。
第二天清早,十团长王庭灏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渤海,在治安军总司令殷克唐将军的寓所不敢烦不敢恼地等待召见。总司令的办公室,穿军装的人像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人们都板着卫生脸,熟人也不打个招呼。他感到大有墙倒众人推的险恶,风头不妙,心里就打了鼓,身子就筛了糠。偏偏总监大人老不召见,更加快了他筛糠的频率,他咬牙也板不住。两个钟点过去了。他即不敢闯进去,又不敢离开,那汗珠子就湿透了衬衫。
突然,将军的保镖刘韬开了个门缝,抬手拿小拇指头一勾,宛如玩鹰的逗鹞子叫他进来。
十团长王庭灏笔直地立了正敬了礼。他在总司令面前,对士兵的那种厉害相一扫而光了。他说,报告总司令,败将十团长王庭灏拜见。
总监从鼻孔哼了一声说,你看清楚了吗?真是八路的主力?
王庭灏是治安军担任长城防务以来第一个吃败仗的军官。他寻思越把八路军说得蝎虎就越能掩饰他打败仗的罪过。他早打好了这个谱,说起来就那么传神,那么煞有介事,他说,没错,就是八路的主力,20里地段,满山遍野,脚前脚后都是八路,像夏天的鱼泛坑,海了,机枪大炮都响了,土八路哪有这玩艺儿。
将军问,他们的指挥官是谁?
王团长打着哆嗦说,一个叫鹿;一个叫豹;一个叫象……
总监立刻冒了一头冷汗,心说及时雨鹿地还活着?豹天还活着?可不得了啊,他说话都变了声,颤抖地问,损失多少?
王庭灏诺诺地说,丢了辎重150车,大炮7门,损失两个半营,一个营长被俘,一个营长战死,多亏我腿脚利索,跑回来报告,不然,可就滚汤烫老鼠全窝端了。
总监一听可就犯了牙痛的根,嘬着牙花子,捂着腮帮子犯了嘀咕:难道八路军主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夏季大扫荡消灭了八路的主力,只剩下几个土八路不足为患。妈拉个巴子的,日本人也是有骆驼不说牛。他问,难道你们行动前就没有侦察P军就那么大意?
王团长说,派了多股,回来都说平安无事。
总监又问,那么说你们十团,混进了共产党P动走露了风声?
王庭灏说,不会吧,十团可都是青一色的您的人,您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管教严,训练精,忠心耿耿,外人伸不进手来,也插不进脚来。
将军一听这话可就捅到了痛处,心说,这小子要给我一帖膏药。他眼珠一转说,十团每到一地就说先安内,后攘外,先灭共,后抗日,曲线救国,有这话?
王庭灏说,是啊,有这话,都是您在私下里教训我们的,先一个,后一个。
总监说,咳,那都是汪,汪,汪委员长说的。
王庭灏说,反正都一样,老猫吊房檐一辈一辈传。
总监吓了一跳,这话传到赤本三尼耳朵里,不杀头也得脱层皮。他心里盘算着说,你也是条汉子,敢作敢当,说了就是说了,我也不再追究。但,你也不能胡子连着鬓,乱搅一锅粥。打了败仗怪你无能,不能没儿子怨祖宗。你若乖一点,赤本三尼追问下来,我给你兜着,不然,我可是爱莫能助了。
他们耍心眼儿的时候,行营主任渤海道尹刘仙舟急匆匆地走来,手里抖着一张纸片说,总监大人,四团告急,三团六团都与八路军主力交了火。四团被围在遵化平安城。迁安杨店子也请求增援。几个战斗同时发生,是八路军的战役行动。可见真是八路军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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