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团长王庭灏说,哥们放心,有我就有你,兄弟给你报仇,讨回面子。
话音未落,就从龙虎峪的大街上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就在头直上啾啾地飞过。战斗仿佛就发生在团部门外。王团长的话可就是鼻子上挂棒槌,说嘴打嘴了。
成了经弓之鸟的四团长崔福坤早吓了一嘟噜屁。他寻思,他十团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何必在他眼皮子底下怂臀捧屁吃爆烟。此时,他乘十团长打电话之机,便捉这个空儿,溜出了十团部。
十团长的电话没有接,又急又气,扔了电话回眸不见了好朋友崔福坤。急忙叫道,崔兄,崔兄。叫魂似的叫了几声也没人理。他想,四团完了,十团也不行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拎着手枪跑到他那半拉营里,对他的嫡系队伍说,弟兄们啊,八路主力包围了我们,有今个儿没有明个儿了。八路军杀人放火,共产共妻,落在他们手里,别想活着回来。要命的跟我——
十团长王庭灏本想说跟我逃出去。恰在这个节骨眼上,日本顾问官气鼓鼓地进来了,吹胡子瞪眼地说,我的,刚从前沿回来,一营都逃走的干活,二营长正欲逃跑,被我枪毙了,临战逃跑的统统枪毙。
十团长立即改口说,跟我往外冲,顶住,顶住。
他顶不住了。日本顾问官也是瞎咋呼,他想,都枪毙了靠谁呢。他就跟着王庭灏那半拉营逃出来,边跑边还击边逃进一座小山。
山上有座庙,庙外有个门,门上有个匾,匾上刻着字。十团长一看那字如同凉水浇头,刷的一下子从头凉到脚尖。那匾上写的是别灏寺。王庭灏可就犯了琢磨,这不就是天意吗D说,这就是自己人生的终点啊。他抬一抬手枪,就想开枪了此一生。
日本顾问官信佛,见庙就磕头,见泥胎就烧香。可是,他不认识汉字,不知寺名暗合了王团长的大号,更猜不透这个别字在王团长心里的分量。他说,王桑,这里地势险要,组织火力死守,派人去玉田县求援。
可是,王庭灏没有听见顾问官叨咕的是啥。他只顾说,完了,完了,这就是我的归宿。他没心思作战,一心准备后事。进了庙就坐在供桌上寻思咋死的好。
日本顾问官又叫了一遍王桑。他十团长还是没有听见。日本顾问官啪啪就给了王庭灏两个耳光。把王庭灏打蒙了又打醒了。
王庭灏立直了身子说,哈依,顾问官先生,有何见教?
日本顾问官说,小庙四周有围墙,墙高面滑,易守难攻,大可坚守待援。
王庭灏哈依哈依地答应,立即部署兵力坚守,又派人下山联络援兵。
治安军的联络官扮作羊倌,从小山背后的羊肠小道向山下运动。他刚拐过一块岩石,就遇见两个八路军的哨兵盘问,干啥的?
他说,放羊的。
又问,你的羊呢?
他支支吾吾说不上色相来。
八路军哨兵就把他带到蒲公英的面前。羊倌一看蒲公英就吓的跪下磕头说,道二爷,饶命。
蒲公英说,你怎么认识我?
俘虏说,那天在刘备寨,是您放了我。
蒲公英说,哦,你又回去干治安军了。
俘虏说,小的不知您在这儿,早知是您攻山,我不敢同二爷作对。
蒲公英说,别跟我拉近乎。
白兰雪说,山上有多少兵力,武器装备怎样?
羊倌一看纸里包不住火,就小胡同里赶猪直出直入,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明白白。
白兰雪给蒲公英使个眼色,蒲公英立即明白她是要将计就计。蒲公英拍拍俘虏的肩膀说,我们就当一回你们的援兵,你带路,今晚行动。你乐意不?
俘虏说,乐意,乐意。道二爷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敢说个不字。
蒲公英说,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白兰雪说,算你很乖。
天黑了,蒲公英悄悄传令,今晚都换上治安军的军衣,听令出发。
夜半人静时,蒲公英传令集合。小山下,身着治安军军装的八路军列队,挂少校军衔的蒲公英着一件鹿皮甲克,登牛皮军靴,站在队前训话。孙景华、白兰雪又都挂上尉中尉军衔,精神抖擞,陪着蒲公英左右。蒲公英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就当是治安军的援兵,赚上山去,消灭山上别灏寺里的敌人。他又向各大队交代了今晚具体的战斗任务,就令向导带路出发了。
冒牌治安军八团的团旗在半山腰晃悠的时候,山上的庙墙内打过一道手电光来,接着传来一声喝问,哪部分的?
扮作羊倌的治安军联络官说,别晃了,别晃了,我是王团长派去求援的联络官,现在援军到了,墙上的那位弟兄,快快报告团长大人,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
墙上的哨兵说,你稍候。
展眼间,墙头闪出一道强光,直照得羊倌和八路军战士们眼花缭乱,看不清墙头几个脑袋。王团长说,你是谁,我咋看不见你,你往前走几步。羊倌说,团长大人,是我回来了。领来了援兵,快打开庙门,迎接援兵。他一边说,一边走近墙根靠近庙门。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羊倌应声倒在血泊中。
墙内的王团长问,是谁开枪?
日本顾问官说,是我。
王庭灏说,你?凭什么打死我的联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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