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问,我们不能白损失,要捞回本来。
鹿地说,司令部的同志们研究了一下,决定,部队化整为零,以连排为活动单位,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向道,你带一个连组成武装工作队,到热北去,向锦州发展。顺路把白兰雪同志找回来,把复仇团三营找回来。找到了三营,就清楚了白兰雪是死是活。一旦她牺牲了,找到她的尸体,庄重掩埋,立个碑做记号,我们抗日胜利之后,再重新安葬。
十天后,蒲公英的武装工作队就进入了光头山南麓的圣祖庙,但是,没有白兰雪的影子,只有白兰雪的痕迹。那些年轻的姑娘媳妇们一提起白兰雪,都像麻雀似的喳喳叫个没完。问起白兰雪现在何处,她们就成了没嘴的葫芦。老人们说,我耳朵背,只听见光头山西有炮声,必是白参谋长在那疙瘩和鬼子干上了。
蒲公英到了光头山西大沟不但没有白兰雪的影子,就连白兰雪的痕迹也没有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兰雪啊,白兰雪,你在哪儿?蒲公英寻思,打几仗,闹一闹,叫白兰雪知道我来了。
一棵草蒲公英带一个连迅猛挺进到锦承铁路以北,包括承德、平泉、宁城、围场、隆化、赤峰、朝阳地区。这疙瘩山岳连绵,河谷纵横,物产丰富,居住着蒙、汉、回各族人民。他们开辟出了一个游击区。建立了县区抗日政府,武装起了民众。八路军如鱼得水。
有一天,蒲公英住在大金沟一个小村,村前村后都是林木茂密的山,刚过晌午,老乡报告有敌情,一个满军骑兵连进了沟,把马放在山下,正向山上爬呢,快跑。
蒲公英带队秘密转移到沟外的山下,他说,同志们上马。八路军战士如虎添翼。蒲公英急速写了一张条子,用石头压住。上写:满军哥儿们,谢谢你们的马,落款:飞毛腿蒲公英。
蒲公英一声呼哨,马们都跟着飞跑起来,转眼就不见了。
满军没有打着八路军,反而丢了马,鼻子都气歪了。捡了蒲公英的条子,一面报告次长;一面追剿蒲公英。
蒲公英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打下了三沟警察署,消灭了50多鬼子,留下条子,是飞毛腿蒲公英干的。马鞭子一扬又打下七沟警察所,消灭30多满军。在墙上刷写:是飞毛腿蒲公英干的。又一举消灭了六沟的20几个警察。六沟有个合作社仓库,蒲公英说,拿走。在仓库的大门上鲜明地写着:物归原主,飞毛腿蒲公英。
库里全是棉花和布匹,赈济了当地居民。
飞毛腿蒲公英的字条、留名、题词、谢马,都集中到了次长岸谷的眼前,他臭骂了一顿他的下属是饭桶、马桶、糊涂桶,连一个蒲公英都捉不住,还活着回来?你们去死,去死。蒲公英是什么玩艺儿。蒲公英的,不就是一棵草,最多是草棵里的虫子、蚂蚱、甲壳虫屎壳郎么?啊?他命令平泉的仁科会长捉拿飞毛腿蒲公英的小草。
仁科奉命带一支鬼子搜索队进山搜查,连一个蒲公英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他怀疑飞毛腿蒲公英不是个存在。他的部下说,蒲公英一会在东,一会在西,但是,谁也没有见过蒲公英的面目,也许就是个幽灵,不是个存在物。忽然,仁科看见山里荒郊野岭有许多脚印,仁科一乐,吆西,八路大大的,蒲公英的有。鬼子沿着脚印进了村。闯进一户人家。家里没人。忽然,一个老头从外边进来。仁科问,你是这家的主人?
老人说,是啊,我的家,祖祖辈辈,我是第20代孙了,萧太后当楞那会儿……
仁科打断老人的唠叨说,说实话的,大大的好。你的说,脚印是什么的干活?
老人说,我家出出入入,走的次数多了就有脚印呗。
仁科说,是蒲公英的脚印?
老人说,长官,蒲公英的是一棵草、蝴蝶,蜻蜓,会飞不会走,它们哪来的脚印?
仁科说,八路的脚印,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人说,太君,啥呀,八路九路的,我一个庄稼佬儿,哪懂那个?
仁科一挥手,上来几个鬼子乒乓六手把老人打了一顿,翻译说,老头,招了吧,你家门口那些脚印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老人不说,鬼子又打。
突然,村口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呱嗒的马蹄声,一人大声叫着说,我是飞毛腿蒲公英,鬼子仁科你敢出来和我较量,来来来,我等着你,熊包。八路军的骑兵飞一样地穿街过,留下几具鬼子的尸体。
仁科下令追击八路军的时候,一棵草蒲公英已经没影儿了。
蒲公英带这一连骑兵和敌人周旋了几天,把热北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是没有白兰雪的影子,难道满洲报纸上说的是真?蒲公英又陷入难耐的苦闷之中。
白兰雪那天从瓦房沟脱离敌人的追击,秘密转移到黑里河上游的金沟、巴斯台沟、鹰川沟一带隐蔽,待机向根据地转移。王连有心痛大家都跑丢了鞋子脚咋禁得起再次折磨?他委托村里一个亲戚弄鞋,至少两双,至多不限。一天,果然,他送鞋来,一驴驮子,足有百十双,千层底,牛鼻子纳帮鞋。王连有万分感激,约他再来一次,至少要三百双。那位亲戚不推辞不要价一应百应。他问,下次来,送到哪?
王连有说,就在原地。
亲戚也是个当保甲长的,只是没有吃回炉正心丸。王甲长忘了给他回回炉这一节。他的亲戚回去就把白兰雪等隐蔽的地点报告了鬼子协和会长仁科,他如获至宝,立即向热河省次长岸谷通报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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