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措施,希特勒与胡根贝格的国家人民党结成的不稳固的联盟需要210
0万*?,而他们获得的票数却只是600万。对胡根贝格,这是个致命的
失败,但希特勒却巧妙地将失败变成某种胜利。希特勒是个从不拥护某种业
已失败的事业的人,他转而向胡根贝格寻衅,与他断盟,其不可预测,就跟
他建立此联盟时一样。此时,他已在暗中纠集力量——关于公民投票一事的
宣传扩大了这一力量——为行将到来的全国选举作好准备。但是,高度评价
纳粹的观察家却极为罕见。英国驻柏林前大使达伯农勋爵在他的回忆录的一
个脚注中提到元首时写道:“自1924年以来希特勒已渐渐被人遗忘”。柏
林政治学校校长阿诺尔德·乌尔弗斯博士和历史学家阿诺尔德·托恩比两人
均同意这一说法。
希特勒想到的却是胜利,而他也觉得,如果能将工人重新争取到他的
事业上来,取胜是可能的。为此,他必须采取新的激烈的宣传策略。193
0年初,有个法律系学生死于柏林,而希特勒的机会也随之到来。这个学生
叫霍斯特·韦塞尔,21岁,父亲是个牧师,也是共济会会员。韦塞尔背叛
了他的资产阶级家庭,成了一名忠贞的褐衫党徒,在与赤色分子的街头血战
中丧生。他曾写过一首诗,发表在《愤怒》杂志上,后来还配上了曲。汉夫
施坦格尔写道:“曲子与19世纪末20世纪初维也纳酒吧音乐雷同。”原歌
词大意如下:
你我眼色相遇,
你我嘴唇相贴,
你我情意绵绵。
韦塞尔不外乎将“曲调加温至进行曲”罢了。这首诗叫《高举旗帜!》
系为纪念牺牲的同志——“被‘红色阵线’和反动派枪杀的”——而作的。
韦塞尔和前妓女埃娜热恋,与她同居。为了将二人赶走,房东太太求助于共
产党人。结果,一群赤色分子冲进这对情人的居室。据报道,这群人的领队、
埃娜的好友之一,喊道:“你明白这是为什么!”然后将韦塞尔射杀。为了从
这一可悲的事件中捞到政治资本,共产党诬称韦塞尔为拉皮条老板——实则
不是。戈培尔则将韦塞尔摇身一变,变成工人阶级的耶稣——实则也不是。
“他抛弃了家庭和慈母”,不成功的小说家戈培尔写道,“来到鄙视和唾*?
他的人们中生活。在那里,在无产阶级的住宅区,在租来的一间小阁楼里,
他这个年轻人开始建立起充满青春的、朴素的生活。是社会主义的耶稣!是
一个以贫困引起人们注意的人物!”
当奄奄一息的韦塞尔躺在一家医院里时,戈培尔将这私人间的小争端
变成政治上的谋杀。在体育馆举行的会议结束时,他竟让与会者唱韦塞尔的
歌:“彩旗飘,战鼓响,笛声扬,千万人民齐歌唱,歌唱德国革命,歌唱旗
帜高高飘扬!”2月23日,韦塞尔终于死了。”他的精神不死,他仍继续活
在我们中间”,戈培尔写道。他“仍在我们的队伍中前进。”为了把这一宣传
运动推向高峰,戈培尔决定为他举行隆重而豪华的葬礼,让希特勒最后发表
演说。然而,对这种过分的渲染,元首是持保留意见的。戈林也一样——为
争取被选进国会,在瑞典治疗吸毒瘾后,他已赶回德国。他争辩说,柏林的
局势已够紧张,元首的安全无法保证。据汉夫施坦格尔回忆,“若有不慎,
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议会中我们才有12人,势单力薄,无法从中捞取资
本。希特勒若前来柏林,那末,对共产党之牛而言,他就是一块斗牛士的红
布。后果我们是担当不起的。”
由于希特勒诡称有病,葬礼便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举行。戈林是正确的。
吊唁者遭到赤色分子的袭击;送葬的队伍成了与赤色分子搏斗的队伍。当戈
培尔站在墓前煞有介事地喊着”霍斯特·韦塞尔!”冲锋队员喊“在!”时,
石头从墙外飞来,打在坟上。宣传家戈培尔的高兴莫过于此了。“棺材入土
时”,他写道,“这些家伙在门外高声喊叫..已故的亲人,依旧与我们在一
起,伸出一只疲倦的手,在阴暗的远方向我们召唤:跨过坟墓,前进!德国
就在道路的尽头!”
从这些话中,人们永远无法猜到,普通的赤色分子与纳粹之间的真正
关系是什么。他们虽然无情地互相殴斗,却又感到互相之间有着某种独一无
二的同志之情。在酒吧间或*?酒馆中殴斗受到警察的干涉时,若他们团结
起来,这并不是件怪事。双方均为某种事业的热情所驱使;双方均相信,只
要目标正确,方法也就正确。他们均有相似的社会主义目标,同样对议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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