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来,有个副官让大家把枪上的保险打开,他才略有所悟。
确知内情的卢泽心中想着罗姆。他暗自吟道:
红霞呀,红霞,
您照耀我们早亡,
昨日昂首骑骏马,
今朝子弹穿胸膛。
当晚,阴雨连绵。拂晓,飞机在灰暗中在上维申弗尔德机场湿漉漉的
跑道上降落。这是个空军机场,12年前希特勒就是在这里与警察和军队发
生磨擦遭受羞辱的。机场场长很伤心,因为参谋总长曾有过指示,元首的座
机D—2600快到时,马上通知冲锋队的领导。
由于在最后一分钟改变座机,到机场欢迎的只找到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党内的要员和数位军官——“这是我,生气最不愉快的一天”,他对他
们说,“我要亲身到巴特维塞去,接受最严厉的处分。”
希特勒乘小车来到巴伐利亚内务部,下了车,巴伐利亚的地方长官兼
内政部长瓦格纳紧跟在他身后。元首进楼时,脚步之急促,手皮衣的衣尾都
飞了起来。他大步上楼,直奔瓦格纳的办公室。当他步入客厅时,上巴伐利
亚冲锋队的头子唰地站了起来,向他敬礼,但希特勒却朝他冲去,喊道:“将
他关起来!”他破口大骂叛徒卖国贼,尤其是冲锋队的领导人——他们的手
下曾被小册子诱上街道。“你”,他喊道,“被捕了。枪毙你!”
清晨6时,元首“依旧激动得怕人”,便从大楼里出来。原定带武装增
援部队前来的第二架飞机尚未抵达,但元首已迫不及待。他爬进凯姆卡的小
车,与通常一样坐在司机身旁,令他直奔巴特维塞。他们上路了,后边跟着
施列克的车子。他们一共才八九个男人,外加元首的女秘书施洛德小姐。坐
在后边的戈培尔不停地谈论冲锋队的阴谋,希特勒却一言不发,两眼直视前
方。此时,太阳正从东方天际的云层里钻出来。看来,今天是“希特勒天气”。
不到一小时,他们便抵达了特根塞——它龟缩在阿尔卑斯山的门廊里,
在晨雾中淌着清澈的流水。“到汉塞尔包尔公寓去”,他对凯姆卡说,“眼前
有桩肮脏的勾当”,所以要使汉塞尔包尔公寓里的人来个措手不及。此时已
将近7时,教堂的钟声已敲响,召唤善男信女前去做早晨弥撒。凯姆卡缓缓
地、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停在旅馆前。他注意到,有些窗户关着,其它已经打
开,门口没有卫哨。希特勒第一个走了进去。首层不见人影,餐厅里也空空
如也——准备中午举行宴会。房东太太出来了。一见面前出现的是元首,她
大吃一惊,连忙说着元首驾临,不胜荣幸之类的恭维话,但他却叫她立刻领
他去见罗姆。
一行人分别把守着各扇房门。一个便衣在罗姆的房门上敲了敲。希特
勒提着手枪走了进去。站在元首身后的凯姆卡发现,睡眼朦胧的罗姆,又惊
慌失措又摸不着头脑,只在不住地眨眼。床上只有他一人。
“恩斯特”,希特勒说,“你被捕了。”希特勒用的是昵称“你”而不是尊
称“您”。
说话时,希特勒在内政部里的那一肚子怒气全然没有了。他“有点儿
紧张,但不十分激动。
”他言简意赅地指控罗姆是个卖国贼,并叫他快穿衣裳。罗姆一边强烈
抗议,一边穿上便衣,但希特勒已走了出去。罗姆的这一番话全浪费在留下
来的便衣身上了。
元首已在敲对面房间的房门。门开了,一个名叫海因纳斯的大队长睡
眼朦胧地向外张望。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同床人,一个潇洒的小伙子——是
他的司机。“此情景令我生厌,几乎令我作呕”,戈培尔写道。
希特勒立刻前往隔壁房间,留下卢泽去搜查武器。“卢泽,我啥也没有
干!”海因纳斯喊道,“你不能帮帮忙吗?”
“无能为力”,卢泽不是义正词严地,而是难堪地将前话重复了一遍。可
能是出于愤怒,或是震惊过度,海因纳斯拒不穿衣。希特勒返身回来告诉他,
他若拒捕就当场枪毙,海因纳斯这才穿上衣服。他与罗姆及其同事们一起被
关进洗衣房。与他们一起被关闭的有十来个冲锋队的哨兵(元首冲进来时他
们仍在睡觉),海因纳斯的司机以及几个当场被捕的面目清秀的青年。
希特勒一面讨论下一步的步骤,一面令凯姆卡前往邻近的一座公寓把
罗姆的表弟兼司机梅克斯·沃格尔抓来。沃格尔正与一个姑娘睡在床上——
那天早晨这种事只有这一桩。沃格尔是凯姆卡的好友,但他无奈,只得抱歉
地宣布,他被捕了。当他们前往车房时,沃格尔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
能否再开一次罗姆的车?凯姆卡表示谅解。于是,凯姆卡便站在踏脚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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