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富有责任感的男子汉,每个家都安置得很舒适——这样,自己能花的钱也
就所剩无几了。
在他的教义中,有些是非常古怪的,连他的忠实的追随者都觉得无法
接受:冰河宇宙进化论、磁学、以毒攻毒疗法、催眠术、自然优生学、千里
眼、信仰治疗术,以及巫术等。他创立了在煤上浇水提取煤油,以及从含金
矿石中提炼黄金的试验。
他的所有权力都来自希特勒,但元首私人却不想与他有什么来往。“我
需要这样的警察”,他对夏勃说(希姆莱曾求他为他搞个前往贝格霍夫的请
柬),“但我不喜欢他们。”希特勒甚至令他的私人副官党卫军上尉舒尔兹,
别把每天的军事讨论情形告诉他的名义上的首领。
与此同时,他又把完成隐藏在他心底的任务——“最终解决”——的
全权交给了希姆莱。在某些方面,这项任务是适合于他的。从一开始,希姆
莱对希特勒就俯首贴耳,完全成了希特勒的人,成了他的信徒,他的臣民。
再者,希姆莱是国家社会主义的缩影,因为,正是由于他是个勤奋的党的职
业工作者他才能克服自身的问题。他是元首的左右手;尽管见了血或殴打便
会呕吐,他却成了一个遥控集体屠杀的刽子手,一个高效率的职业谋杀者。
他一方面这样做,另方面又依然多愁善感。“我常常杀鹿”,他私下对
他的医生说,”但每次看到它的死眼,我良心上就过不去。”不久前,他冒着
危及自身的风险,与陆军元帅米尔契一起策划,拯救了在荷兰的1.4万名
熟练的犹太劳工的生命。他也释放了被关在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一个空军
上校的母亲——她拒绝放弃作为一个“耶和华的证人”的信仰。(*在受希特
勒之害的人中,这些人属最坚强的。狱中有个长期有效的规定:谁要是放弃
他的信仰,谁就可获得自由。但大多数被关押者都拒绝这样做。)他这样做
的原因是,米尔契曾以不再与他说话相威胁;他也很想让别人将他看成“好
人”。
假若人们用外交手腕找他请求宽恕,只要求得有理,他便觉得很难拒
绝。他曾释放过一名逃兵;还原谅过一名曾写文章尖锐地批评党卫军虐待波
兰人的官员。但是,他的荣誉感却不允许他宽恕自己的亲属。他有个外甥,
是党卫军一名军官,被告搞鸡奸。状子告到他那里后,他立刻签署命令,将
他送进了惩罚营。在囚禁期间,这个青年又一犯再犯,多次鸡奸;希姆莱下
令将他处决。党卫军法官罗尔夫·维塞替他求情,请求宽大,遭希姆莱拒绝。
“我不想让别人指责我说他是我的外甥我便宽恕他。”后来,希特勒亲自出
面,才取消了死刑的判决。
在希姆莱的监督下,到1943年秋,屠杀中心的工作效率达到了最
高峰。在奥斯维辛,那些被挑选出来处死的人们,竟列队从吹吹打打的管弦
乐队前走过,而这个乐队是由犯人们组成的,由犹太小提琴手阿尔玛·罗塞
指挥。然而,特莱勃林卡的情况却全然不同。处死前,被囚的犹太人通常都
知道自己即将去死,因受刺激,常常大喊大叫或大笑,恼怒的看守便用鞭子
抽打他们;在狱卒替母亲们剃光头时,婴儿常碍手碍脚,便被抓来抛到墙上
摔死。
犯人若有丝毫反抗,看守们和模范囚犯便用鞭子将全身一丝不挂的受
害者驱上开往毒气室的卡车。
行刑队员的脑中从未闪现过拒绝执行屠杀令的念头。“ 我只能说
‘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指挥官霍斯后来供认说,“我从未想到过自己要
负什么责任。你知道,在德国,人人都明白,如果某件事出了差错,只有发
号施令的人才能负责。”
行刑队员们也从不问一声这些犹太人是否该死。“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我们这些党卫军士兵是不能思考这些事情的;我们连想都没想过..我们受
的是服从命令的训练,根本不动脑筋;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不执行命令。反正,
我要不干别人也会干。”另外,参加灭绝行动的所有人都受过严酷的训练。“如
果有令,他会开枪射杀自己的兄弟。命令是高于一切的。
”(*斯坦利·米尔格莱姆在美国做过多次试验,证明盲从并非只限德国
人才有。在试验中,米尔格莱姆发现,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被试验者拒绝做
给别人带来痛苦的事。大部分人只盲从权威的声音。1960年做的这些试
验的结果在越南战场上,在某种程度上也在水门事件中,得到了证实。上述
情形,在米尔格莱姆的《对权力之服从》一书中已有所阐述。)有些行刑队
员还很欣赏自己的工作,但这些人都是虐待狂,是冒着遭上司惩罚的危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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