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尽量随便地交谈着。一名可令部的通讯官员前来报告说,施道芬
堡的车子已准备好了;然后又提醒他,司令官等他吃午饭。施道芬堡说,这
他知道,不过他得先回会议室去。
就在这时,爆炸声响了。
“出了什么事?”菲尔基灵尔喊了一声。通讯官不在意地解释说,大概
是某种动物又踩响了一颗地雷。施道芬堡出尔反尔了:他说,他不回会议室
去了,要直奔司令家去吃午饭。
他与菲尔基贝尔心照不宣,互道再见。接着他便与副官一起,钻进汽
车走了。不一会儿司机(他不明白施道芬堡为何既不戴军帽又不系皮带)在
第一个检查站前停住了车。卫兵听到爆炸声后,关上了门;这时,他拒绝为
他们开门。施道芬堡一声不响,急忙走进哨所,向一位值班的中尉(他认识
他)借用电话。他拨了号后,小声地说了几句,放下听筒,泰然自若地说:
“中尉,我已获准通过。”哨兵未再提问题,路障挪开了。下午12时44
分,施道芬堡一行便出了门。
90秒钟后,里边响起了警报。施道芬堡再不能靠嘴巴把路障打开了。
警卫营的一名军士长坚持不让任何车辆通过。施道芬堡再次使用了电话。这
次,与他通话的是司令的副官。
“我是冯·施道芬堡上校伯爵”,他说。“我在南检查站给你打电话。上
尉,你记得吧,今天早晨我们在一起吃早饭。因为有爆炸声,卫兵不让我通
过。我有急事呀。”接着,他撒了个谎。“弗洛姆将军在机场等我。”他匆匆
把电话挂了。“同意让我过去了,你听见了,军士长”但这位军士长未被吓
倒,连忙打电话去对证。果然不错。施道芬堡松了一口气。
当施道芬堡和副官坐车赶至“海因克尔III”型飞机跟前时,已经
快到下午1时30分。片刻之后,他们便升空了。前面还有3个小时的航程。
由于飞机上的无线电没有柏林广播的波段,他除了担心外,再也无事可做。
菲尔基贝尔是否已把消息传给了本德勒大街的密谋者?如果传出去了,他们
是否有决心夺取首都,把事先准备好的电文发给两线的各位司令?
那个棕色公事包如果不是被挪至橡木桌支架的外侧,希特勒恐怕已一
命呜呼了。元首同样幸运的是,他身后的那扇门直接与一条又窄又长的过道
相通,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从那里冲击去了。好运气,令人难以置信的运气,
再次救了阿道夫·希特勒一命。
爆炸发生后几分钟,医务人员和抢救人员便行动起来。重伤者被救护
车运往拉斯登堡的陆军医院抢救。首先为元首治疗的是他的私人医生汉斯卡
尔·冯·哈塞尔巴赫。他为希特勒包扎好伤口,用吊腕带将他的右臂吊起来
——肘部严重扭伤。“有了,那些家伙!”他喊道,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
是高兴。“现在我可要采取措施了!”
莫雷尔医生赶来,为元首检查了心脏,还给他打了一针。病人处在兴
奋状态,不断重复说,“想一想,我什么事也没有。想一想!”他的脉搏正常,
这使莫雷尔医生很是惊异。三个秘书闯了进来,亲眼看见元首还活着。看见
他的头发竖了起来,像豪猪似的,特劳德尔·容格差点笑了出来。他用左手
向她们打招呼。“嗯,我的女士们”,他微笑着说,“我再次安然无恙。这再
次证明,是命运选择了我去完成我的任务。否则,我就活不成了。”他的话
很多,把这次阴谋归咎于某个“懦夫”,毫无疑问的是哪个建筑工人。“我不
相信有别的可能性”,他加重语气说,还把脸转向鲍曼,要他证实。与通常
一样,鲍曼点了点头。
接着前来祝贺的是希姆莱。他也认为是建筑工人把炸弹筑在墙里。还
是一个外行人把线索弄清了。侍从林格去了会议所在地的兵营,从主管电话
室的下士那里得悉,施道芬堡曾在那里等柏林的紧急电话。后来,不知谁想
起,施道芬堡上校把一个公事包放在桌下。他们忙给机场挂电话,证实了施
道芬堡已于下午1时多一点匆忙飞返柏林。现在,希特勒再也不怀疑了,施
道芬堡就是罪魁祸首。他下令将他逮捕。
由于一连串奇特的偶然事件,这道命令未发往柏林。爆炸发生后不久,
希特勒的一名副官命令统帅部通讯官山德尔上校把电话、电传线切断。任务
完成后,他把此事向通讯联络主任菲尔基贝尔作了汇报。作为一个密谋者、
担负孤立统帅部的任务的菲尔基贝尔庄严地说,采取这个行动完全正确。但
是,片刻后,在得悉希特勒未死时,他往自己的办公室挂了个电话。“发生
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对他的参谋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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