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复活节。希特勒站在敞篷车内。当冲锋队和平他追随者列队走过时,希
特勒伸手检阅。从戈林的私家车内望去,赫仑纳·汉夫施坦格尔注意到,希
特勒双眼“放射出胜利和满意”的光芒。检阅完毕后,希特勒带上“一束鲜
艳的玫瑰花”,来到汉夫施坦格尔家中,作为他夫人生日的礼物献给了她。
之后,他们“高高兴兴地喝了一小时茶”,希特勒谈笑风生。一星期后,在
他自己的生日那天,他却闷闷不乐,偏执地警告汉夫施坦格尔,不准吃用卍
字装饰的生日蛋糕——与其他礼物一起,这种蛋糕几乎堆满了他的小屋。“别
忘了”,他说,“这座大楼是属于犹太人的,为了搞掉对手,让毒汁沿着墙壁
流下,这已经是小孩的玩意儿了。”
星期一,总理终于给希特勒作了回答:他本人是反对《共和国保护法》
的,但是,由于它已成为巴伐利亚的法律,他只好执行之。希特勒号召于5
月1日举行群众游行,以示抗议。这是爆炸性的,因为“五一”不仅是劳工
和马克思主义者的神圣的节日,而且又是慕尼黑从苏维埃共和国统治下解放
出来的周年纪念日。4月30日晚,右派激进势力便向慕尼黑主要火车站以
北数英里的奥贝威森弗尔德军事训练场倾泻而去。至拂晓,已有近千人集结
在那里。为了防止左派的袭击,他们还派出了岗哨。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
去,但仍未见行动。
“6时”,希特勒回忆说,“一伙伙赤色分子前来与我们对垒。我派了些
人去挑动他们,但他们未作出反应。”
9时许,城外的各队人马纷纷前来,希特勒的队伍壮大至1300余
人。他们持枪站在温暖的阳光下,等得又烦又急。恶狠狠的希特勒,手里提
着一个钢盔,问道:“赤色分子都在哪里?”快到中午时,突然来了一支军
队和身穿绿色警衣的警察,将武装示威者团团围住。与他们一起前来的是满
脸怒气的罗姆上尉。他对希特勒说,他刚从当地驻军的将军那里回来,将军
要求希特勒立即缴械,否则,希特勒要对后果负责。
希特勒大怒,但又只好撤销格里戈尔斯特拉塞等人的请求——他们请
求与政府对垒,让士兵发起冲锋。缴械的决定肯定是很痛苦的。但是,如果
希特勒发动进攻,他的部队肯定会被消灭,而这场无谓的流血也许会意味着
他作为政界领袖、甚至作为一个人的终结。在奥贝威森弗尔德的撤退中,他
取得了成功。在施霍宾,他的部队与共产党的先遣队相遇,他把他们打得四
散逃走,还放火焚烧了他们的旗帜。这是希特勒得意洋洋的时刻,他即席发
表了简短的讲话。他说,这场烈火是布尔什维克的世界传染病的标志,它不
过是国社党人夺取政权的小小的前奏而已。他这极富煽动性的讲话,提高了
他部下的士气,把一件大错事变成了胜利。然而,他们的狂喜只不过瞬息即
逝。傍晚,希特勒的革命行动已彻底失败。
这一失败令他失去了许多坚定的追随者。“我完全唾弃希特勒!”一个
前“自由兵团”的指挥官喊道,“5月1日他遭到了惨败,他永远会失败!”
在奥贝威森弗尔德事件中失败的,决不止希特勒一人。对巴伐利亚政
府而言,这是更大的失败和难堪。官方指控希特勒危害了公共安全,传他出
庭受审。希特勒傲慢地一一作答,使检察官无法招架。希特勒不屈不挠,从
灾难中捞到了政治资本。反败为胜正成为他的模式。
然而,不少外国观察家却预言,这是他的结局的开端。罗伯特·墨菲
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报告中说,纳粹运动的势头“正在减弱”。他写道,人
民“已对希特勒的煽动性行为感到厌烦,因他既没产生什么成果,也提不出
任何建设性的东西。他的反犹运动树敌甚众;他的年轻的追随者之近乎捣乱
的行径使许多热爱秩序的社会成员痛苦万分”。
(5)
墨菲所反映的,不过是巴伐利亚的地方官员的印象而已。这些官员误
把“五一”后的政治沉寂当作脱离希特勒及其运动的必然的表现。这种政治
上的不活跃一直在延续,中间只发生过一次暂短的骚乱。这次骚乱是由德国
一民族主义分子阿尔伯特·里奥·施拉格特因在杜斯堡附近爆炸铁路以抗议
法国占领鲁尔被处决而引起的。他以破坏罪名受审,于5月26日被枪决。
当汉夫施坦格尔听说,许多爱国组织将于下周在科尼希广场举行抗议
示威时,他觉得,正在山中度假的希特勒应赶回来参加。他乘火车来到贝希
特斯加登——是个美丽的疗养圣地,位于德奥边境——并找到了希特勒(“我
爱上了那里的风景”)。希特勒当时化名乌尔夫先生,住在“英里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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