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罗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已几乎到了怕与他会面的程度。要不是这个家伙,要不是他为了实现某种渺茫的梦想而疯狂图谋刺杀尤里·伊凡南科,他亲爱的瓦伦蒂娜甚至现在就会在整理行装,动身前往罗马尼亚参加党的会议,并到马马亚海滩去休假,准备登上那艘把她送往自由的小船。他又一次看到了他心爱的女人正穿过玻璃门走到莫斯科大街上去时的背影,又看到了那位身穿军用胶布雨衣的汉子直起身子开始尾随着她。
“我是一位医生。”他用俄语说道,“你那些坚决要求释放你们的朋友们还坚持着,你们的身体要保持健康而可以旅行。”
米什金站起身来,并耸了耸肩膀。他对于四只结实的指尖猛捅他的太阳神经丝毫无防备,没有料到在他吸气时有一只小罐子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也无法使自己在吸气时不吸入从罐子喷口射出来的烟雾。当令人昏迷的气体吸入肺部时,他的双腿一声不响地弯曲了起来,芒罗没等他跌倒在地便抓住了他腋窝下方的部位,并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倒在睡铺上。
“药性只有5 分钟,”从部里来的那位老百姓说道,“然后他会醒来,感到有些头晕,但没有不良的影响。你的动作最好要快。”
芒罗打开了公文包,取出装皮下注射器的那只盒子、棉花团和一小瓶乙醚,他把棉花团在乙醚中浸湿之后便在囚徒右前臂的一块皮肤上消毒,对着先举起注射器,推着柱塞直至一小股液体冒了出来,把全部气泡都排空了。
注射花了不到3 秒钟的时间,可以确保列夫·米什金在几乎两个小时之中受到药性的影响,比所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但这段时间已无法缩短了。
两个人随手关上了囚室的门,走到戴维·拉扎雷夫那儿去,他正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什么也没有听见。那股喷出的烟雾具有同样神速的效应,过了两分钟,他便被打了一针。
陪同芒罗的那位老百姓把手伸进他的胸袋之中,掏出一只扁平的锡盒子。他端着那只盒子伸出手。
“我现在要离开你了。”他冷若冰霜地说道,“我领了薪水不是干这种事情的。”
两位飞机劫持者谁也不知道,也决不会知道给他们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事实上,那是两种麻醉药的混合剂,英国人称这两种麻醉药为杜冷丁和海西恩,美国人称之为麦佩里定和东度著硷。这两种药混合在一起就具有非同寻常的效应。
这两种药可使患者保持清醒,尽管稍许有些昏昏欲睡,还能使他心甘情愿地俯首听命。它们还具有缩短时间的作用,这样,当患者从几乎长达两个小时的药效中恢复过来时,他的印象之中只是头晕了几秒钟的时间。最后,它们会造成记忆力完全消失,这样在药性消退时,患者对于那段时间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完全漠然无知。只有看了时钟才会使他知道,时间已消逝了。
芒罗重新走进了米什金的囚室。他扶着那位年轻人使他背靠墙壁坐在床上。
“喂!”他说道。
“喂!”米什金边说边微笑了起来。他们在用俄语说话,但米什金将是决不会记得的。
芒罗打开他那只扁平的锡盒子,取出一粒分成两半的胶囊剂,样子像鱼雷,称为“斯潘休尔”,就像治感冒常用的那种药丸,他把两端旋拢在一起。
“我想要你服一粒这种药丸。”他说道,并连同一杯水把药丸递了过去。
“肯定的。”米什金说道,毫不犹豫地便把药丸吞了下去。
芒罗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由电池操动的挂钟,调好了背面的定时器,然后把钟挂在墙上。指针对着8 点钟,但不在走动。他任凭米什金坐在自己的床上,接着回到了另一个人的四室中。5 分钟之后,事情就干完了,他收拾好公文包便离开了囚室的走廊。
“在飞机作好起飞准备之前,让他们独自待着。”他在走过文书室时对办公桌旁的宪兵队军土说道,“任何人也不准与他们会面。这是基地司令官的命令。”
安德鲁·德雷克算是第一次亲自出马与荷兰总理简·格雷林通话。以后,英国的语言专家将根据磁带录音鉴定为他的口音源自英格兰地区布兰福德市方圆20英里的范围内,但到那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到达以色列的条件是这样的,”德雷克说道,“在从柏林起飞之后的一个小时以内,我将期待从戈伦总理口中获得一项保证,确保这些条件得到遵守。如果不遵守这些条件,我的朋友们的获释将被视为无效。
“第一,两人应在别人引领下步下飞机,并慢步从本一古里安机场候机大楼顶上的瞭望台前走过。第二,瞭望台的通道应对公众开放。以色列保安力量不应控制瞭望人员的身份或对公众进行甄别。第三,如果囚犯被人冒名顶替,或者如果由面貌相似的演员扮演他们的角色的话,我将在几个小时以内就会知道。第四,在飞机降落在本一古里安机场之前三小时,以色列电台应公布飞机到达的时间,并向公众宣布,凡是希望前去目睹他们到达的人,都将受到欢迎。广播应使用希伯来语、英语、法语和德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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